江连仔细把自己收拾干净,而后在脸颊上上了伤药,见江篱的病转好,瞳孔都亮了几分。
她幼时和父亲失散,磕到过脑子,再加上年纪小,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后来襄城了水灾,她险些死在那,所幸后来被江篱所救。
只是那时江篱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孤身一人,原本他救了她后便没打算再理。
可江连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怎么甩也甩不掉,一直跟着他。
就这样,跟了整整三日,险些落入了歹人手里。
江篱看着那枯瘦蜡黄的女孩,终究不忍,便将她带在了身边。
至此,她便跟了他的姓氏,成了他的妹妹,名为江莲。
可这世道,女子行走多为不易,她们没有长辈照拂,江莲脸上的胎记又过于惹眼,她便只能想了这个法子,扮做男装,改叫江连。
沈舒意和玉屏回到佛寺时,天色已经渐暗。
正巧厨房才送来今日的晚膳,玉屏连忙布菜,可才打开食盒,她的神色便顿了顿。
“小姐……”
才改善了几日的伙食,如今便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说特别差,可清汤寡水,实在有些欺负人了,整盒的菜,又素又少,几乎没有半点油水。
“先凑合一日,明日拿银子私下买些东西回来。”沈舒意温声开口,同时打量起房间。
房间显然被人翻找过,因着本来东西就少,所以没大乱。
可桌案上的几本书,装衣物和饰的的柜子,却都明显有动过的痕迹。
沈舒意的眸色暗了几分:“晚些时候我教你写字。”
玉屏高兴的应下,没顾上吃饭,而是同人买了些外擦消肿的伤药。
傍晚,沈舒意和玉屏站在桌案前,提笔教玉屏写字。
张嬷嬷一直盯着两人的动静,见两人晚饭没敢多说什么,不免得意一笑,对着丫鬟道:“继续盯着。”
红缨则是不安道:“舅母,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张嬷嬷吃着瓜子,不在意道:“你这是被吓破了胆子,可你也不想想,她有什么可倚仗?放心吧,舅母肯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红缨眼睛泛红,哽咽道:“还是舅母对我好,如今我都不敢再出去见人。”
提起这事,张嬷嬷也没了胃口。
毕竟这年头,女子的名节大过天,就算只是个丫鬟婢子,也一样想日后找个好夫家。
只说红缨这事,哪怕是她自己甘愿的,也不至于让张嬷嬷这般心堵。
偏她不甘不愿,对方还是个和尚!
“说来说去,都是玉屏那个贱蹄子的错,若她不勾引智远,同他眉来眼去,何至于把这事牵连到你身上!偏她又是个有手段的,一直吊着智远,最后让你……”
张嬷嬷说着,浑浊的眸子都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