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了玉屏,再派个人盯着云舒苑,一旦沈舒意朝着舒寒苑的方向去,便立刻知会我。”秦雪蓉沉声开口。
“是。”
王嬷嬷退下后,沈静珍一双眼不由得亮了起来:“娘,原来你早就有了盘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秦雪蓉点了点她的鼻子,冷笑道:“沈舒意心思狡诈,诡计多端,若是你什么都一清二楚,未必能瞒得过她。”
若说此前,秦雪蓉还没太把沈舒意放在眼里。可如今,从她回府后的一系列动作看,她却不得不谨慎起来。
沈静珍笑道:“娘是想把她引到舒寒苑去,再让父亲抓个现行,这样沈舒意少不得要吃通教训!”
“没错,你父亲和祖母心里格外忌讳此事,偏偏沈舒意不顾嘱咐,擅做主张,只会让你父亲动怒。”秦雪蓉冷笑着开口。
“这样正巧,还能把爹从吴姨娘那个下贱货那抢回来。”沈静珍弯起唇瓣,只觉得秦雪蓉实在高明。
提起吴姨娘,秦雪蓉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前阵子老爷不过是少去了她那几次,她便装病哄骗老爷过去,既如此,翠竹,明日开始日日派人去送些补药给她,务必要盯着她喝下去。”
“翠竹明白。”
另一边,玛瑙拿了沈舒意写诗的纸张后,便悄声离开云舒苑。
她素来沉默寡言,存在感不强,再加上在府中多年,因而对府宅中的小路也颇为熟悉。
一路上,她避开众人,来到了安泰苑西侧的外墙,小心从一个狗洞钻了进去。
这洞是她无意现的,离沈静安居住的地方不远。
玛瑙躲在树丛里,等了一会,眼见只剩下一个值夜的小厮和丫鬟守在门外,再无旁人,当下躬着身子凑近了些。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一人双手抱袖靠着柱子,另一人则是怀里抱着灯笼倚在门角,哈气连天。
玛瑙弯起唇瓣,摸到沈静安床榻那边的窗子,而后挑了块分量不轻的石头,朝着窗纸用力的砸了进去。
因着傍晚家宴喝了些酒,沈静安这会已经昏昏欲睡。
忽然,一股剧烈的疼痛砸在他脸上,吓得他一个激灵。
“什么人!”沈静安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裹着石头的纸也掉落在他身上。
“二少爷,可是有事?”门外的小厮一个激灵,匆匆开口,不敢贸然进入。
沈静安皱起眉头,沉声道:“把烛灯点了。”
他起身走向桌边,将纸张打开,入目,一行粗陋的打油诗,险些将他的脸气歪!
纸张这会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可上面的字迹还无比清晰。
‘世人皆赞安公子,岂知技穷井观天。改头换面成佳作,冒名累牍着陈辞。可将文字当田地,莫把篇章作粪池。不是天才是呆货,脑袋空空是这厮!’
“是谁?到底是谁!简直岂有此理!可恶!”
沈静安气的攥起拳头,一拳砸在桌案上。
到底是何人,竟敢嘲讽他坐井观天,把他写的文章比作粪池!
沈静安气息不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再仔细看去,才现这人更暗讽他抄袭,骂他脑袋空空是呆货!
沈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