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倒是叫李尧止稍稍打消了些疑心。
李尧止也本想跟着萧玉融进平南城,可他又需要留守在驻扎城外的军营里。
以防万一,也好有个接应。
话都说这份上了,崔辞宁都已经被架在那里了,也只能咬牙应下了。
萧玉融进城的时候,崔辞宁骑马陪着她一块进的城,还带了一队兵马。
周围看起来安逸祥和,但也不乏有不满的声音。
这才正常,萧玉融假装充耳不闻。
留守平南的叛将也是之前开城门献降为的将领,毕恭毕敬地奉迎萧玉融一行人入主平南。
不仅还为他们安排好了住所和吃食,还把城中布防图献上,告知了文王留下的所有旧部。
“据说你们有位叫易厌的军师,叫他来见我。”萧玉融吩咐将领。
将领恭敬道:“是,公主请先用膳,军师早知道公主入主平南,如今正在焚香沐浴,待整理好了自会来见公主。”
说完他就退了下去。
看来这里的人对这个易厌很恭敬呢。萧玉融琢磨出来了他们的态度。
其余带进城的人都被安排在别的厢房和住处,只有崔辞宁被留下了在萧玉融旁边守着。
虽然他们目前还保持着莫名尴尬的状态,但是公事公办。
这节骨眼上,崔辞宁必然尽心尽力,不可能让萧玉融死在这里。
崔辞宁心里还乱着呢。
恨归恨,可曾经那些真情也是做不得假的。
如今的萧玉融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的情愫又不能说出来,像含着一口稀释了的绿矾,不能吐也不能咽下去。
一点点腐蚀,那种辛辣的甜味隐含着诡异的血腥气。顺着食管流下去,就会引起烧心感,再下咽进到胃里,就是温热到暖和的错觉。
最后心口不一却都黏连在一起,张也张不开。
萧玉融没管崔辞宁复杂的心情。
看着眼前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萧玉融还是留了个心眼的。
她掏出李尧止给她准备的针袋,捻起一枚银针往每道菜里都细致地探了探。
确保了所有饭菜都无毒之后,萧玉融才开始动筷。
吃了几口,味道不尽人意。
萧玉融撇了撇嘴,觉崔辞宁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没有动作,“站那干嘛?”
“坐,吃,没毒。”萧玉融言简意赅。
崔辞宁坐下,拿着筷子僵硬了半晌,才一板一眼地吃了起来。
没吃两口,外面就一阵骚动。
已经是晚上了,门外一片火光晃动。
崔辞宁和萧玉融都蹙眉,对视一眼。
怕是出了事情。
崔辞宁立即起身挡在萧玉融身前,把手摁在刀柄上。
长兵没带进来,崔辞宁带在身边的是佩刀。
萧玉融也没带弓,只贴身带了王伏宣送的那把匕夜醒以防万一。
好像有人在战斗,兵戈相击的声音愈靠近了。
门猛地被打开,一个浑身上下是血的兵士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喊:“公主少将军!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