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谢绝之后,李尧止在送丞相离开自己院子时,又想到了什么,“父亲可知道有哪些家世清白、性情和顺的儿郎吗?要相貌好的。”
丞相一头雾水。
“殿下有意,尧止便想要帮殿下寻觅一些可靠的面。”李尧止神情自若。
他跟萧玉融都还没什么关系呢,这就正宫姿态了?丞相险些没被气晕过去。
丞相指着李尧止质问:“你既然心悦人家,竟如此大度?”
“殿下开心便好。”李尧止唇角上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他眼神温情脉脉,如沐春风,“我若真心爱她,也不必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她高兴,多少都无所谓。”
丞相一口气哽在喉口,差点上不来。
尽管在父亲面前相当宽和,但实际上李尧止偶尔也会有些忧心忡忡。
到并不是忧心被分去了关注,李尧止只是知道萧玉融喜爱玉颜色,总玩笑他以色侍人。
次数多了他也难免会想,若是有朝一日他年老色衰,会色衰而爱驰吗?
这本不该是李尧止会想的事情,可他偏偏碰上了萧玉融。
他在家族中受尽了所有极端的资源,萧玉融喜欢他的美貌和细致,喜欢他的文采与武略,喜欢他的聪慧与体贴,但这些都是因为家族。
这些都是靠瓷器的华贵、绫罗的晶莹造就,靠菜肴的精致、行知的有度滋养。
而他拥有这些,也缺失了真实与情感。
戴上面具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步步为赢,绝不允许一丝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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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喜欢他的假,所有人都喜欢。
当然也有人讨厌,有时候萧玉融就不喜欢,可是最真实的他萧玉融会喜欢吗?
从水中起身,李尧止收拾整齐,才前往萧玉融卧房。
萧玉融等候许久,李尧止坐在床榻上扶起她时,她靠在李尧止肩膀上不满地嘟囔了几句:“怎么这么慢?”
“殿下莫恼了,绍兖给殿下赔罪。”李尧止轻轻拨开萧玉融枕在他肩上的乌。
他扶着萧玉融修长的脖颈,拇指轻轻托起萧玉融的下颌,摩挲着,“殿下困了,要先歇下吗?我守着殿下。”
“春宵苦短,现在睡什么?”萧玉融勾住了李尧止的脖颈,半阖着眼眸。
她的指尖顺着李尧止的侧颈一点点下滑,指着李尧止的心口,“难不成你要到了军中再同我欢好吗?”
她笑:“就不怕到时候谣言四起,说你是靠着做本宫的裙带官才到了高位。”
李尧止握住萧玉融的指尖,眸光潋滟,“殿下……”
他的眼睛乌浓沉静,柔情款款,“若是殿下愿意,绍兖并不在意这样的声名。”
萧玉融的手臂环住了李尧止的腰身,“所以我才喜欢你,绍兖,因为你一直在我身侧。”
她的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因为餍足而慵懒的沙哑。
绫罗落尽,缠绵悱恻。
萧玉融琥珀般的瞳仁隐隐凝固,在这种时刻,平素她的锐利显得有些圆钝。
濡湿的热潮将她和李尧止都包裹住了,视线里嵌有的色彩也在那一刹那朦胧。
“哈……”萧玉融喘息着,指尖痉挛着抓皱了绸缎所制的床单。
“殿下……”李尧止在她耳边轻声喊她。
李尧止顺着萧玉融的手腕向上,与她十指相扣。
温度太高了,时间太长了,高到长到那些黏稠都干涸。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仿佛濒死后的喘息,萧玉融靠在李尧止怀抱里颤抖。
“绍兖侍奉殿下清洗。”李尧止披上衣衫,用轻纱笼盖萧玉融,弯腰抱起她。
他脚步平稳,隔着绫罗轻纱抱着萧玉融,走向公主府中汤池。
汤池薰水殿,过路仆役都垂目不窥主上真颜,停驻在原地恭候行礼。
李尧止目不斜视,抱着萧玉融穿过长廊静院灯如月,回廊映密竹。
风轻云淡,克己守礼的人,偏偏最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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