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逸和管家秘书低声安排着后续的事情,下面的人谨小慎微地做着手上的事。
江瑜似乎又偏头痛发作了,扶着头,回了房间。
即使这样,郁康安仍觉得吵闹。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咆哮道。
郁康安虽然看着威严,但向来对外都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吓得一个年轻的女佣手一抖,失手摔碎了花瓶。
顿时,郁康安锐利的眼睛就看了过去。
她浑身都在颤抖,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自己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还是管家陈叔过来,扶起了她,慈祥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再轻声招呼着下面的人都先出去,而后安静地清理好残局后,朝郁康安微微欠身,才退身出去。
“郁娇,来书房。”郁康安说,又看向侯在一旁的郁道,“你也一起。”
没有被叫到的郁景逸,像是毫不在意地整理着茶几上的报纸杂志,却在三人都上了楼梯后,探究打量的目光透过镜片跟随着他们的背影。
直至书房的门被关上。
郁道落了半步在郁娇身后,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小姐,郁总都知道了。”
郁娇微微点头,神色不变。
这事儿就像包在纸里的火,更何况他的父亲驰骋在商场这麽多年,要是连这点儿利害关系都没看明白,郁家也不会发展至今了。
郁康安像是之前每一次一样,坐在宽敞的书桌后面,郁道恭敬地候在他身后。四方的书房恍若审判厅,而郁娇是戴着看不见镣铐的囚犯。
但郁娇状态很轻松,甚至嘴角漾着笑。
郁康安细细打量着他的这个女儿,熟悉又陌生,他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被他宠大的小女儿。
他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问了句:“你想怎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违法的事自有法律制裁。这是小时候我在书本上学到的道理。”郁娇说。
“你哥这是是做的不对,但他终究是你亲哥。”郁康安叹了口气。
郁娇只觉荒谬又讽刺。
“所以亲哥的东西给我这个亲妹妹,也不过分吧,”郁娇冷笑,“我要接手二哥在郁氏的所有业务。”
郁康安怔住,急火攻心,就快要把肺咳了出来。
他慌乱地起身,又跌坐在椅子上,是郁道颇有眼色地递过丝绢,他扶着他的手,缓了许久的劲儿,才攥起丝绢擦拭嘴角。
他佝偻着脊背,两侧鬓角近乎全白。虽然他身体向来不错,但郁娇突然真切地感觉到,她的父亲老了。
但郁娇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如他曾经静静地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展现自己的才能只为了能博取父亲的一句夸奖。
明明小时候她才是最聪明,成绩最好的那个。
但对于她的所有努力,他的父亲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不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