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蜘蛛说着说着,泪水就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
“我答应他了,我和他约好了。等我们长到成年期的时候,就成为火种伴侣,相约一生。”
红蜘蛛的声音逐渐有些哽咽,尽管已经全力压制,但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从那儿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当时我的僚机都还是幼年体,本来我和天火一起照顾,日子还算凑合着能过。但是自从天火走了之后,只剩我一个带着他俩讨生活。当时孤儿院横生变故,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带走了大部分tf的生命,但好在我们命硬,没死。从那儿之后我就开始一边在城里干一些零碎的活计,一边还得时刻顾着他俩别被饿死”
红蜘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说着说着就又笑了起来,但是笑容看起来却分外的苦涩,没有一丝丝愉悦的情绪透露出来。
“我当时自己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那时候我怕极了睡觉,因为我很清楚,以我那时候的状态,很可能哪天一躺下,这辈子就再也起不来了。所以我拼了命的干活,白天的活儿要接,晚上的活儿更要接,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多挣点儿钱。”
富乐特工对于红蜘蛛说的话感到震惊,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点啥。
“很离谱,很励志的故事是吗?可是我的前半辈子就是这样。离谱且励志,而且那时候我还靠着在学校里打扫卫生偷学了不少东西,我甚至还会替那些学校里的学生写作业来赚点儿外快,自从我现这个来钱快的法子之后,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富乐特工诧异的张大了嘴,结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很复杂,非常非常的复杂,或许他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他所认识的红蜘蛛和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会是同一个tf。
“可是东方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甚至连反驳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就在我以为生活好转的时候,不知道抽什么风,政府突然开始征兵。与其说是征兵,不如说是抓人。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在挨家挨户的搜,只要有战斗能力,年龄符合,身体没有毛病,就一律抓去充军。”
红蜘蛛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怨恨,怨气都几乎要化为实质,变成黑烟从他的头顶升起,伴随着,砰,的一声炸响,红蜘蛛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变成满地的碎片。
“那腐败又恶心的政府,就像这个杯子一样,该死!!!他们简直烂透了,根本没救!!!”
红蜘蛛无法忍受的大骂出声,蹭的一下,从沙里站了起来。不过好在他还顾虑着军火号上有别的tf刻意压着嗓子,不然现在怕是整个林子都能听到红蜘蛛歇斯底里的尖叫。
“好吧,我刚才有点儿过激了。”
红蜘蛛缓了口气又重新跌坐回了沙上,模样看起来有些颓废,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深深的疲惫和淡淡的哀伤。
“唉~~~可能是命不好吧,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我是倒霉的,也是运气好的。我的两个僚机因为年纪太小,而且又常年挨饿导致营养不良,所以看起来病怏怏的。虽然我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好歹看起来正常些,所以那群该死的政府军就只把我带走了,就算是临走前他们还搜刮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若不是集合的号角吹的及时,他们怕是要把我的两个僚机都给拆成零件卖掉。”
红蜘蛛空洞的望着富勒特工的方向,红色的光学镜甚至都没有一丁点儿的聚焦。
“也不瞒你说,我们这个品种的飞行单位,数量稀少的简直就像是地球上的濒危物种,就算把当时的整个赛博坦全找一遍,也不一定能凑出来一百个,但是只要我们这个品种能活到成年期,不管做什么,都绝不会一事无成。但很可惜我们这个品种的飞行单位本就数量稀少,能活到成年期的更是一只手都掰的过来,大多数都死在了青年期或者幼年期的时候。”
红蜘蛛说这话的时候不无惋惜,就连富勒特工也赞成的点点头。
“所以才会说我是幸运的,毕竟就算他俩还处于幼年期,但是零件却很值钱,得亏他们集合的早,不然我的那两个倒霉的僚机可就活不到现在了。”
红蜘蛛欣慰的笑了笑,随后摇摇头,开始拿起工具清理起了地上的玻璃碴子,一边扫一边说。
“我被他们拉到了军营里,被迫和那些一同抓来的倒霉蛋训练,其实这些训练强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压力,所以起初日子还算好过。但是到了后来有一个领导来这个小队视察,也不知道该说他是眼光好呢,还是说他单纯觉得我顺眼?总之他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和旁边那个队长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在这之后我就被莫名其妙的调到了另一个部队。”
红蜘蛛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对这位领导鲁莽决定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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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部队里全部都是飞行单位,而且……都和我一样,拥有一定的特殊能力,不过大多数都只能当个笑话看,真正能应用到实战中的,的却是没几个。就连训练我的那个教官也是个实打实的草包。他在我入队的第一天,原本还想着给我立规矩,结果反倒被我立了一顿规矩,紧接着我就趁着夜半三更把整个队的tf都打了一顿,随后第二天我就成这个队里的老大了。”
红蜘蛛说这话的时候还颇为得瑟,小翅膀都快翘上天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辉煌的历史。”
富勒特工毫不在意的敷衍道。
“可不是吗?其实那个部队里的伙食很不错,过了不久,我站稳了根基之后就借了个油头,把我那两个倒霉的僚机给接进来了。日子都还过得不错,也没什么任务,每天就是出去巡逻巡逻,然后就可以回宿舍睡大觉了,基本也没活儿让我们做。”
红蜘蛛打了个哈欠,缓缓的回忆起了之前的事儿。
“可惜了,好景不长,不然一直在那个部队里当条咸鱼,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毕竟我本就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tf。能舒舒服服的躺平一辈子,谁不乐意?换我我也乐意。”
红蜘蛛笑着从子空间里掏出了一包小饼干,开始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当时我正在巡逻,其实那天的天气也没什么不同,和以往的每天一样,本来都快巡逻完了,我都打算回宿舍睡觉了。结果刚到一个站点儿就被叫住了。当时我还在疑惑谁找我呢?结果人家给我递了一个房卡,天知道,我当时压根儿没缓过神来,啥意思?就傻乎乎的跟人家跑了。”
富勒特工大概已经猜到了后续狗血的剧情,眼神变得有些嫌弃,又带着八卦的兴奋之光。
“我到了地方,才现是一个议员把我约过来的。那家伙是出了名的烂黄瓜,我自然是不稀罕,原本我都转身打算要走了,结果那傻嘚还吃我豆腐,这就算了,还想掀我的挡板。我那个火大呀,不过也的确是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气。我当场就掀了桌,然后把他该死的家伙给猛踹了一顿,要不是隔壁房多管闲事,那烂黄瓜可就不只是被绝育那么简单的事儿。”
“最后这事儿被闹得满城风雨,传的整个赛博坦都知道,那个议员的脸被我丢了个干干净净,三番两次的起诉,可惜每次都因为不愿意提供证据导致最后不了了之。”
“因为舆论闹得太大,所以政府的一切审理过程都是直播的,自然也就相对公平公正了许多。”
“但是当时的我也是蠢,居然会相信那该死的政府会有公平这玩意儿,这事儿的风波逐渐平息之后,那个议员就开始搞我,先是传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然后在确认过风波彻底停了之后,就开始找后台的关系,打算给我憋个大招。”
红蜘蛛笑了,他此时已经整理完了一片狼藉的军火号地面,也啃完了饼干,此时正舒舒服服的窝在沙里,一边打着转,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懒散的继续说。
“当时也是太过年轻气盛,也太过相信正义。导致我没来得及察觉,等我弄明白前因后果,却已经被烙上了奴印,成了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