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看到王越眼中的杀意,吓得急忙跪地求饶道:“饶命!钦差饶命!本王不该贩运私盐,本王愿接受朝廷处罚,请饶本王一命!”
“求饶?”
“楚王求饶?”
“这位钦差当真好威风啊!”
……
两边的观众看到楚王向这位钦差跪地求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却是纷纷面面相觑起来道。
王越的白须随风而起,只是眉头微蹙,看着眼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汗的楚王,反倒是不好下杀手了。
虽然他刚刚心里生起熊熊烈火,特别那一箭从他胸前擦过之时,他确实是想要用尚方宝剑斩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楚王。
只是现在看到楚王求饶,而且还承认了罪责,心里不免犹豫起来。
终究而言,这个楚王只是被盐利所诱的参与者之一,若是想要整治好盐事,杀一个小小的楚王其实仍是于事无补,反倒会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风波。
“钦差大人,小王即便再胆大包天,亦不敢下令射杀钦差,其事定有蹊跷!”楚王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当即又是进行辩解道。
王越收起心头杀人的冲动,却是正色地警告道:“本钦差看在你是太祖后代的份上,便替陛下暂饶你一命!只是你贩运私盐,今又擅自出城,更是试图谋害钦差,自有朝廷法度制裁于你!”
陆松已经带着锦衣卫赶到,看到王越没有冲动杀楚王泄愤,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活了?
楚王看到王越收起尚方剑,整个人当即便瘫软在地上。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毕竟楚王位砸到他头上是真的走了大运。只是自己的运气似乎亦是只有这点,而今做出这等莽撞之事,恐怕还得霉运缠身了。
跟楚王的情况相似,湖广巡按姜洪等官员迎来了当头一捧。
码头粮仓的清点工作已经完毕,楚王明明持二百引前去提盐,结果提回足足八百引,而其中绝大部分是不经运司的盐场私盐。
由于盐官的贪腐严重,不说官盐的定价更高,单是能够免掉盐官的吃喝卡要都能省下一大半钱,故而由灶户提供的私盐的利润十分的丰厚。
从扬州到武昌,沿长江一路水运而归,运费成本并不高,故而这是一门一树百获的好买卖。
只是这个原本人人得利的生意,随着钦差王越掀开了这个盖子,围坐在餐桌前的他们都是无所遁形。
武昌城,湖广巡抚衙门。
王越带领钦差卫队入驻这里,面对被叫过来的官员,却是直接进行清算道:“尔等皆是助纣为虐之徒,有负皇恩浩荡!”
“钦差大人,此言不妥,我等皆是不知情!”湖广巡按姜洪知道王越是要问罪他们,便傲然地反驳道。
“对呀,我等并不知情!”
“若知道楚王干不法事,下官定要查办于他!”
“都说楚王贤明,不想在背地里谋取盐利,当诛之!”
……
湖广左布政使李清等官员交换了一个眼色,当即便纷纷附和姜洪的话,同时义正词严地表明立场道。
这……
王煜和胡军见状,虽然一直听闻是吏滑如油,但这帮官员敢情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好一个不知情!来人,将人带上来!”王越早已经摸清这帮地方官员的嘴脸,当即下达指令道。
随着话音落下,陆松带着锦衣卫将一个人押到了堂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