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视线,“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对消化不好。”
姜禾摸摸肚子,“我吃饱了。”
说着,她盯着花瓶里开得正好的芍药,突然说“芍药有个别名叫‘将离’。”
“离别时送那么好看的花,好浪漫。”
司承微怔,他倒是知道这个学名,但此花过于美,让很多人自动忽略掉它的寓意。
所以,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对了,我明晚就不回家吃饭了,我约了姐姐逛街。”姜禾怕自己明天忘记说。
“知道。”司承的情绪不明。
姜禾疑惑了两秒他的“知道”,并没有多想,于是继续抱着手机看帅哥。
突然头顶压下来一道阴影,她抬眼,司承在收拾桌子。
她连忙放下手机,“我收拾,这我的活。”
司承瞥见她手机屏幕上搔弄姿的肌肉男,又想到明晚她要去见离婚律师,顿时心情不佳,放下了手中的脏碗碟。
“你收。”
姜禾感受到了司承周身散的寒气,转头一瞥现自己手机上不穿衣服的肌肉男,吓得赶紧关掉手机。
她抬眼,莫名和他四目相接。
也许是做了坏事的心虚,她根本不敢看他,别过了眼去,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解释着
“。。。。。这是不小心刷到的,我已经金盆洗手,早就不主动看了。”
司承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丢下一句“早点睡”,便上了楼。
姜禾顿时不知所措。
收拾好餐桌,她上楼洗漱。
本想加班画图,但满脑子都是司承不开心的表情,无法专注。
她上网帖看擦边男被老公现了,他好像很生气,怎么办。
-以后偷偷看。
-不约就没事,男人没那么小心眼的。
-约了也没事,不让他知道就成。
-他知道了也打死不承认。
-实在不行就离,找下一个乖的。
。。。。。
姜禾看着这些添乱的评论,顿时更心堵了。
——
司承又失眠了。
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望着黑漆漆的天花出神,他想不明白姜禾为什么要跟自己离婚。
家里人都很喜欢她,要是这个节骨眼上闹离婚,会直接影响到奶奶的病情和手术。
他无所谓离婚,只是她想离,也得等奶奶身体完全恢复之后。
不若,他不介意用些办法把她留下来。。。。。
“将离。。。。。”他莫名想起餐桌上的那束花。
凌晨三点。
楼梯的感应灯一排排齐刷刷亮起,男人的脚步朝着餐厅逼近。
桌上开得正好的芍药从花瓶中抽离,“啪——”的一声,被丢进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男人冷漠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找出一只金属的外壳的手电筒,而后拧开房门,抬脚往外走去。
电筒冷白的光束将院子内的植物照得清清楚楚。
男人拿起一把小锄头,一点点刨开土。
不久,芍药植株被连根拔起,留下一个难看的土坑。
男人将挖出来的土覆上,而后冷漠的将植株丢尽一只黑色的垃圾袋内,扎好,起身往外走去。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将男人的影子拖长。
不过三分钟,黑色袋子被丢进垃圾池内。
男人返回家,简单清理“作案现场”,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