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力道还不小。
一瞬间,两人都停住了动作。
下一秒,纪宴辞恼火的摁住她的双手,厉声呵斥,“你闹够没?!”
孟棠也不再动弹,眼里含着泪,眼巴巴看着他,满腹委屈。
纪宴辞最讨厌她这副样子,他心口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与她对视片刻,纪宴辞泄愤似的用力掐了下她的脸,从她身上挪开,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盒,点了一根,退回到椅子上坐下。
手指扯弄领口,不冷不热的说:“与其在这里跟我耍心眼,又当又立的,不如直说你想要,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他的话有些重,孟棠无意识的缩了下身子。
片刻,她慢慢撑起身子,脸上的血色退尽,她垂着头,无声的抹掉眼泪,抬起手慢慢的比划,‘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跟我离婚。’
纪宴辞眼睛盯住她的手,看着她一遍遍的重复同一个动作,额角有跟筋不断的跳动,跳得他头疼。
烟雾缭绕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没有半点表情,黑沉的眸子静的吓人。
孟棠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心里发酸。她最喜欢纪宴辞的笑,可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也是,被不喜欢的人要挟着结婚,怎么可能还会开心的起来。心爱的人成了见不得光的小三,他一定很心痛。
即便没有孩子,她也该走。
究竟在奢望什么呢?
她咽下酸楚,鼓足勇气,真切的表达:‘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挟恩以报,逼着你跟我结婚,让你跟孟昕痛苦了三年。’
‘哥哥,对不起。’
她比划这一句的时候,眼泪在不经意间掉下。
这种时候叫哥哥,纪宴辞只觉可笑至极,配上那滴眼泪更是做作的恶心。
他冷淡的转开视线,将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没有情绪的说:“好好养身体,只要孟昕在一天,你都别想反悔。”
他站起身要走。
孟棠下意识的拉住他,望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乞求,特别的诚恳。
纪宴辞慢慢掰开她的手指,毫不留情的说:“别想。”
这时,纪宴辞的手机响起,是医院那边来的电话。
他接了起来,“什么事?”
“宴辞,怎么办?昕昕又开始出血了,血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