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瑶有心跟李掌柜交好,而且家里只有一头毛驴,一天磨五十斤凉粉也差不多了。不能再往上加量。要不然得把毛驴累死!
她笑了,“李掌柜是个尽职尽责的生意人。不错!就按你说得办!”
李掌柜见她答应,松了口气,开始写契书。
张希瑶拿了契书和结算的银钱,回到摊前。向张婆子报账。
312只知了猴,抹了零,就算310只,卖了62文,除去那块冰,净赚42文。把张婆子喜得眉开眼笑,“好好好!等回家就让大郎几个多抓些。”
“那你得给他们买灯笼。山里路不好走,昨晚咱们走得特别慢。”张希瑶觉得这灯笼的光还是太弱了。得亏古代小孩很少近视,眼神好使,要是换成上辈子的她估计根本就看不到。
张婆子有点肉疼,“一个要好几文钱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想多卖钱?”张希瑶催促她快去镇外冰窖取冰。
刚刚来的时候,她看木箱里的冰化得差不多了。就催促阿奶快点过来,连冰都忘了取。这会儿就得折回去取冰。
等取完冰,张婆子提着篮子去东市卖鸡蛋。五天一日的鸡蛋,今天该卖了。
卖完鸡蛋,张婆子回来时,篮子里多了四只灯笼。张希瑶偷笑,看来阿奶还是会算账的嘛。
张婆子问她一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
“能!凉粉卖得比较快。冰棍卖得不多。所以忙得过来。”张希瑶无奈摊了摊手。有了竞争对手,自然卖得不好。
张婆子一听,立刻将篮子放到板车上,拉着就去巷子里叫卖。
就这麽一路走一路叫,卖完就去镇外冰窖取冰。
到了傍晚,张希瑶跟张婆子商量一件事,“阿奶,我明天不想来卖冰棍了?”
“为什麽?这麽赚钱,你还想躲懒?”张婆子无法理解。
“我不能一直在摆摊卖货啊。我得研究下一步生意。等天冷了,这凉粉肯定就不好卖了。”张希瑶其实是厌烦了。她上辈子学的是金融。项目最低都是几百万起步。她还从来没有从零做起。
能坚持到现在,她觉得自己无敌了。
“阿奶,我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干的活,换个人也能做。不如换个人来干,这样公中依旧多了四十文,而我的收入却没少,我也能歇息一段时间。”这事张希瑶琢磨许久了。反正不能天天早起晚归。累死人t了。她还在长身体呢。吃不好,睡不好,将来长成小矮人,怎麽办?!
张婆子觉得孙女算漏一点,“你不摆摊,就得下地拔草。咱家连四郎都得下地。没有閑人!”
她也算看出来了,阿瑶不仅好吃还懒做。算是集齐了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身上两大缺点。
张希瑶却不当一回事,“阿奶,我全身上下就这白皮肤还能看。要是晒黑了,多丑啊。你跟阿爷说说呗。就说我摆摊时中暑晕倒了,肯定是太累了,让我歇息几天。”
张婆子抽了抽嘴角。这孩子真是懒到家了。为了躲懒竟然装病!真是不像话!
她拍了下阿瑶后背,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这个法子,无奈叹了口气,“是得好好休息。自打摆摊,确实晒黑了,也变瘦了。”
张希瑶觉得变瘦是很正常的,任谁天天吃豆饼都得变瘦!关键味道还不好,比她上辈子吃的营养餐还要难吃。
见阿奶答应,张希瑶又得寸进尺去东市买东西。理由是她要在家研究吃食,去东市看看,有什麽好东西。
张婆子只好随她去了。
张希瑶垮着篮子,拿了些铜板就往东市去。她没买菜,村里就有人家种菜,她想吃,去买行了。何必舍近求远。
她直奔卖醋的店,这儿卖醋有专门的摊位,卖酱油也有单独的摊位。做的都是独家生意。
不像现代,去一趟粮油店,什麽调料都能找到。
买了五斤酱油,五斤醋和一斤大粒盐,这大粒盐就跟现代腌鹹菜的盐差不多,只是颜色住偏黄,即便如此,价格也是相当昂贵,一斤居然就要六十文。最好的细盐,现代吃的两块钱一袋的那种精盐,这边卖120文一斤。价格贵到离谱!
等她垮着篮子回来时,张婆子瞅了一眼,看到有两个坛子,还以为她买的空坛子,可是坛子为什麽封起来?她微微有些惊讶,“这什麽?”
“酱油和醋。”
“买这麽多?”张婆子又想发火了。这孩子有钱就得花出去,是不是?咋这麽糟践东西。
“我没带坛子,就只能买一整坛。”张希瑶其实没想买那麽多。这都是有原因的。
张婆子问了价钱,听完眉头又皱紧,这也太贵了,“咱家过年都没买这麽多,你倒是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不买调料,怎麽能做出好菜呢!”张希瑶言之凿凿。
鑒于孙女研究出来的新吃食都卖了钱,张婆子也没说她糟蹋东西,只叮嘱她省着点用,就不再多说。
张希瑶笑眯眯应了,她跟张婆子说一件大事,“阿奶,咱们用的冰太少了。你卖冰棍时,顺便吆喝卖冰。咱们也不多赚。就按照另一家店的价格往外卖。”
张婆子想想不费事,也就答应了。
快到下午三点时,张二伯回来了,他们在冰窖取了两块冰,用被子包裹好打道回府。
张希瑶告诉他们,知了猴全部卖出去了。
张二伯喜得眉开眼笑,“那我跟你们一起去捉知了猴。这个赚钱可比摆摊更划算。”
“那是当然!”张希瑶得意一笑。
回了家,张婆子把这事告诉张老头,他也很开心,家里又多了几十文的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