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们更愣了。
新老师从长相到身材,从名字到书法,都超凡脱俗。尤其在刘国庆的衬托下,叶怀棠简直像是神仙下凡,已经有女生开始犯花痴了。
江一一坐在第二排,近水楼台地欣赏着新老师的美貌,她不停地掀起眼帘就往讲台上瞥,一瞥一个脸红。又回头冲后排的夏梨眨了眨眼,做嘴型道:“老师好帅~”
夏梨默契地接过她暧昧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余光却瞥见同桌的弋戈又在埋头刷题——她还是这么没礼貌,班会课从来都不认真听。
夏梨收敛笑意,她翻开桌上的《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在扉页写下了新老师的名字。
叶怀棠。
怀念的怀、海棠的棠。的确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夏梨放下笔,抬起头的时候,正好撞上叶怀棠环视全班的目光。
老师的目光停留了一瞬,然后微微扩大了笑容的弧度,冲她略略点一点头。
夏梨微笑回应,大方得体。像她从来都熟悉和擅长的那样。
第40章。拜托,那可是叶老师。
叶怀棠来树人不到一周,已经俘获了几乎所有学生的心。都说尖子班生态复杂、学生难搞,现在看来倒像反话。这群聪明而敏感,且或多或少恃才傲物的优等生有时候头脑简单得过分——老师长得好看就行。
不过,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叶怀棠的专业水平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和杨静的风格同中有异,相同点在于他们都亲和,不像刘国庆,喜欢耳提面命、动不动就数学课变班会课。叶怀棠上第一节课时笑得春风和煦,随意一指点了班长做课代表,理由是他还不认识其他同学,并且保证他的课代表没有额外的工作量,就是发发卷子而已。看起来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不同点则是,他比杨静游刃有余得多。这一点,鬼精灵的学生们从教案上也能窥得一二。当了这么多年学生,他们也总结出规律:越是资历浅、业务生疏的老师,教案写得越是一丝不苟,一行一列条分缕析的;而厉害的老师都游刃有余,教案大多随意,比如刘国庆,他的教案比医生写的病历还难懂。
叶怀棠也是这样。据范阳课间偷看的结果来报,叶怀棠的教案虽然一笔行书飘逸俊秀,但内容寥寥,也就几行字,提了提重点而已。
“我还看见右下角里有几行小字,”范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说,他备课的时候不会也开小差抄歌词吧?”
夏梨笑骂:“别乱说!”
总之,叶怀棠作为老师,可谓是金玉其外、金玉其中,成了全班同学的偶像。还不到一周,明面上已经有女生给他泡茶、男生请他打乒乓球了,而私底下,闲不下来的少年们对他的家庭生活也充满了好奇。
可就算是范阳八卦得像内务府的小太监,他也没挖出叶老师的底细来。
大家现在只知道,叶老师年过四十——完全看不出来。外地人。和妻子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这一点,还是叶老师上课时自己爆出来的。
当时课上正讲到《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道尽无限哀思。大家被叶怀棠清朗的嗓音带进氛围里,甚至有女生红了眼眶。
文章念完了,教室里还是一片沉默。叶怀棠忽地轻轻笑了声说:“小小年纪,怎么都这么多愁善感?”
江一一嗓音瓮瓮地说:“老师,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
叶怀棠饶有兴致地问:“好在哪?”
江一一:“作者对妻子的爱,太感人了……”
“我倒认为,这篇文章最好之处在于,哀而不伤。”叶怀棠笑道,“你们呐,还不知情为何物呢。”
教室里没人搭话了,叶怀棠忽然又发出一声喟叹,似是无奈:“好吧,调节一下你们的心情,少年人也不好这么沉闷。我和师母的故事,有没有兴趣听?”
大伙来了劲儿,一个个亮着眼睛等着听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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