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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蝉,让你戴护耳你偏不戴,耳朵冻的通红,生了冻疮怎么办。”
春蝉只哈哈笑了两声,转头冲着屋里喊着“公主,我们两个堆好了,只剩下眼珠子没点了,还请公主来给这雪人添添贵气。”
璟瑟拿着两颗玛瑙珠子出来,素练在后面赶紧为她披上披风“公主,小心着凉。”
璟瑟围着这雪人转了一圈,摸摸下巴“这比色布在寿康宫堆的可精致多了,该叫他过来看看咱们京城的雪人。”
只听着一阵踏雪声,皇上爽朗的笑声传来“朕这不就带着色布来了吗。”
众人向宫门口急忙行礼迎接,连琅华也匆匆地出来了。
只见弘历身穿明黄江绸黑狐皮端罩,色布跟在身后穿了一身黑色貂皮袄,两人前后活像一对亲父子。
弘历扶起琅华,看着院里刚堆好的雪人“确实比色布堆的好看。”
色布羞涩的低下了头,众人开怀大笑,倒是璟瑟凑到色布身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其实你堆的也没有那么难看。”
色布给了璟瑟一个憨憨的微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众人随着皇上进了正殿,春蝉和嬿婉吐吐舌头,皇上来了,不能再玩了,就一起站到了廊下伺候。
屋内,琅华和弘历坐在榻上,素练为璟瑟和色布拿来了软凳,坐在琅华的下首。
琅华瞧着色布满面红光,于是看向弘历“皇上怎么和色布世子一起来了。”
弘历端起茶喝了一口“以后这色布可不只是世子了,朕已经加恩封他为一等辅国公了,朕刚刚和他一起读了罗卜给他寄的家书,朕想着他也很久没来过长春宫,就就带他一起来了。”
“那要恭喜色布了,小小年纪就是一朝公爵了。”琅华看向素练。
“素练,把去年哥哥送来的绿宝石海螺珐琅冠拿来,当作我给色布的贺礼。”
素练应声去了,叫了嬿婉在门口伺候着。
弘历见璟瑟和色布一直窃窃私语,便问两人说的什么,原来璟瑟在问永珹最近如何了。
永珹有了大阿哥给做的轮椅,又有嬿婉三日一次的按腿,如今近可以在寿康宫随意行走,远可以去养心殿看望皇上,连带着他的个子都长高了。
弘历敏锐地听到了长春宫有一位会按摩的宫女,便问琅华是谁。
琅华笑着指了指门口的嬿婉“就是她呢,如今经常在璟瑟身边伺候,和璟瑟要好的紧。”
璟瑟也骄傲的介绍嬿婉“皇阿玛,嬿婉不仅是儿臣的宫女,还是儿臣的伴读,她会按摩,会画画,也会写楷体,她的画可是月娘娘教导的。”
弘历一听便来了兴致,能让琅华、晞月、璟瑟都特别对待的宫女,一定要叫过来瞧瞧。
“把那宫女叫过来,给朕按按腿,朕这几日坐的久了乏的很。”
嬿婉低着头走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御前伺候,自然得小心翼翼。
“奴婢魏嬿婉,见过皇上。”
“不用多礼,就给朕按按这条腿吧,让朕看看是不是璟瑟过分夸你了。”弘历伸出一条腿到矮凳上。
嬿婉轻轻蹲在弘历跟前,一双纤细灵巧的手如燕拂轻枝一般,不一会儿,弘历就不禁夸道“果然好手法,你名字中的嬿婉,是哪两个字。”
嬿婉看向琅华,琅华微微颔首鼓励她说下去,嬿婉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香炉中袅袅的雾气。“奴婢的名字,是阿玛从《丽人赋》中取得,亭亭似月嬿婉如春的嬿婉。”
“好名字,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嬿婉抬起头,白皙的脸上竟然出了微少的汗,一双杏眼中带着一丝惶恐,弘历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
“这副容貌,配的上这个好名字。”
嬿婉松了一口气,琅华今儿也没料到弘历会注意到嬿婉,但总归不能让嬿婉在皇上面前丢人,因此她一直鼓励着嬿婉。
弘历看向琅华“皇后,你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最称朕的心意,以后让嬿婉两日去一次乾清宫,给朕按按腿吧。”
琅华心里明白,皇上这是看上嬿婉了,若是她懂人情世故,这时候就该将嬿婉献给皇上做个人情。
但是琅华不愿意,嬿婉是她当作女儿养的孩子,懂事明理,若是出了宫,嫁给大臣做个福晋都是绰绰有余的,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留在宫里。
这还要问问嬿婉的意见,琅华思索片刻“臣妾自然没有意见,但璟瑟这边还离不开嬿婉,皇上这几日可要放嬿婉按时回来。”
“那是自然。”
琅华看向座下的嬿婉,长长的睫毛颤抖,琅华不禁有些心疼了。
外面风雪小了,皇上带着色布和璟瑟一同去了慈宁宫请安。
琅华送皇上回来,却看见嬿婉还一直跪在原地,琅华走上前“傻孩子,别跪着了,快起来。”
春蝉上来扶起嬿婉,又退了出去。
“娘娘,奴婢从来没去过乾清宫伺候,奴婢害怕。”嬿婉在宫里几年,怎么看不出来皇上的意思,但她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她只想着多攒些银子,能够让家里好过些。
琅华叹口气,坐在榻上对嬿婉说“嬿婉,你肯定也知道了皇上是什么意思,本宫也从没想过拿你去取悦皇上,这事只要你不点头,本宫就有法子替你脱身,你只管去乾清宫,该按腿按腿,该说话说话,有本宫给你撑着呢。”
嬿婉抬头“奴婢听娘娘的,只专心做好自已该干的事。”
翌日,嬿婉给皇上按完腿,出了乾清宫,却遇见了从前住一个胡同的澜翠,澜翠拉住嬿婉“嬿婉,我找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你家里被大雪压塌了,你妹妹为了救你弟弟,被埋在了废墟里,活活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