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安瘫着张脸不太高兴,不想回答:“不知道。”
“那就在这等她来了再出去。”崔竹同样冷漠说,转身要回去。
谢九安立马抬手揪住他的袖子,更不高兴,却还是回想了一下,不情不愿说:“找她的。”
崔竹冷眼看着他,显然等他继续说。
“我是被殃及的池鱼,”谢九安垮着脸,顿了一下才道:“那个土匪头子好像是要跟她好,她不同意,就被掀了摊子。”
“……”崔竹抿抿唇,说:“出事了,你去不去英雄救美。”
谢九安奇怪地看他一眼,“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很热衷做这种事?”
崔竹翻了个白眼,本来这事跟他们确实没关系,但昨天谢九安一出手,那摊主的下场肯定好不了。
“不去那摊主就活不了,你要重新费劲挑刺绣的东西。”崔竹一针见血地说,“你自己选,现在去救人还是重新找摊子买东西。”
“……”他只是想出去怎么这么麻烦。
谢九安哪个都不想选,救人很麻烦,重新挑线也很麻烦。
“去救人我就戴荷包。”崔竹又抛出了一个引诱他的条件。
谢九安盯着他,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虽然他绣好了崔竹必须戴,但这和他心甘情愿地主动戴上还是有着非常细微的差别。
“可以。”谢九安很愉悦地咧出个笑。
然后拉着人迫不及待地就上了马车,彷佛他的荷包已经绣好了救完人就能给他戴上。
坐车回到昨天的地方,果然没看见她的摊子,找左右摆摊的人问到了她的住处,两人就过去了。
“这姑娘也是命惨,头上没个哥哥,他爹被上门要强取她的土匪活活气死了,现在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可怜她那老娘身体也不好,要靠她天天出来摆摊挣药钱。”
刚刚别的摊主的说完这话崔竹就问他没报官吗。
结果只得到一声重重的叹息,老翁摆摆手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自然不清楚我们这儿的情况。我们这里山匪横行,官府无能,几次剿匪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种事屡见不鲜,官府管不了,报官也无用啊!”
两人速度很快,刚寻到地方就看见院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倒的哪都是。
一个老妇坐在院中哀嚎着,身上穿的是破布麻衣,头发花白,哭得很厉害,旁边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脸上都挂着猥琐又淫荡的笑:“老太婆,哭什么,别不识好歹,我们丁爷看上你闺女是她的福分,也是你的福分!”
“是啊!你闺女攀上我们丁爷以后不是要啥有啥,你个老太婆好歹也算半个丈母娘,还能受了亏待不成!”
说着他们又哄堂大笑,朝彼此挤眉弄眼,“丁爷还在里面办事呢,不知道多久能结束!”
“这也有不短的时间了,盼了这么久终于到手了丁爷可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东边的厢房传出男人的低吼和女子隐约的啜泣声,外面守着的人不能过瘾却也是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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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安见状眨了眨眼,偏头看向崔竹。
他们还是来晚了。
崔竹面无表情,瞥了一眼对面的几个土匪,问他:“你想去解决哪边?”
注意到来者不善,土匪们已经收起方才谈笑的神色,站直了身子,冲他们一抬下巴:“怎么,想多管我们的闲事?”
谢九安看着他们回以一笑,露出的小虎牙还显得很灿烂,只是出口的话却满是恶劣:“这群小渣滓交给我,你这么喜欢英雄救美,解决里面大渣滓的机会还是交给你好了。”
没工夫跟他掰扯,崔竹抬脚转身进了东厢房。
“呀,哪儿去,让你动了吗。”谢九安揪住一个要去拦崔竹的人,那人回头,正要动手,他却咧了个轻飘飘的笑,反手给人撂趴在地上,一脚踩上他的背,不管脚下人的嚎叫,说:“有一个算一个,一起来吧。”
周围的土匪面露凶光,为首的那个提着刀说:“昨天敢挑衅我们丁爷的那小子就是你吧。”
昨天丁诩屁股尿流回了寨子一通哭诉,尽管昨夜大当家下了命令这几天不准下山闹事,但丁诩受了一肚子的气,气得睡不着觉,大早上就带了几个人偷偷下山了,还跟他们保证他只过来找一个女人的事,绝不会惊动别的什么人。
但如今别人找上了门,只要他们暗地把人解决,依然不会惊动别的什么人。
土匪们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一对多,不划算不划算。”谢九安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冒着兴奋的光,一脚踩向脚底人的脖子,他连哀嚎都没发出,就又被一脚踢了出去,昏迷不醒,脱离了战局。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为首的土匪啐了一口,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直接朝谢九安砍去。
“太慢。”谢九安侧身一晃轻松躲过了这一刀,随即手腕一翻,刀片微闪,大刀应声落下,很快就是一声尖叫——
为首的手腕已经皮开肉绽,手筋被挑断了。
“手臂和肩膀僵成这样,基础的‘砍’都练不好,”谢九安边嫌弃地指指点点边抬脚把大刀挑到自己手里,“别用刀了,大材小用,光凭蛮力的话你挥个锄头也不赖。”
被人抢了兵器还被人这样羞辱,放在平常他肯定不会放过对方,但现在很明显他没有叫嚣的本事。
面对其他人的围攻,谢九安在其中如鱼得水,矫捷得宛若一只豹子。踢开一个手持短棍的土匪,接着矮身闪过另一人挥来的匕首,同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擦”一声,匕首落地,那人也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