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弄死你?”
“有本事你就来。”
抬头对视,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挑衅和不屑。
崔竹挑的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人,等小二把菜上齐后他才开口。
“田夜秉有问题。”
不是疑问,是陈述。
谢九安眨了眨眼,一撩眼皮,语气疑惑又像诚心好奇:“什么问题?”
崔竹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冷漠说:“他什么问题你不清楚?”
谢九安唔了一声,“你那天果然发现我了。”
“你之前半夜来钻我被窝的时候身上带的有他书房的气味。”崔竹慢条斯理地把鱼刺剔出来。
◇有你作陪
谢九安狐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分明就没味道,他每天都沐浴换衣服。
“你半夜来找我的时候刚沾了书房的味道出来,没散干净。”崔竹把剔干净的鱼肉放进碗里,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随口说。
“狗鼻子。”谢九安说他。
崔竹不置可否。
“既然知道田夜秉有问题,”谢九安拿筷子轻轻一点,挑眉瞟他:“你还卖力出谋划策,把自己往虎口送。”
“剿匪的功劳总不是虚的。”崔竹说,“换谁来当这个知州,都一样要剿匪。”
谢九安嗤笑一声,“为了功劳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怕,”谢九安唇角咧着恶劣的笑,故意压低声音,阴沉沉地说:“山上有诈,有去无回?”
“小侯爷金枝玉叶,都肯亲涉险地,”崔竹浑不在意,撩起眼皮看他,也笑,“我贱命一条,无论如何还有小侯爷作陪,有什么好怕的。”
没吓到人,谢九安大概对他的回答也不太满意,嘴角垮了下,闭嘴开始吃饭。
看他不打算再说话,崔竹在桌下伸脚踢了踢他。
“踢我干什么?”谢九安抬头不爽地瞪他。
“你来江州的目的是什么?”崔竹直接了当问他。
谢九安瘫着脸,“游山玩水。”
崔竹看着他不说话。
“……”谢九安想了想,话到嘴边顿了下,又改口:“不告诉你。”
崔竹唇角弧度带着了然和轻嘲,说:“你不说,我自己猜。”
谢九安瞥他一眼,像是在看蠢猪的眼神:你猜吧,我又不告诉你对不对。
“你一早就知道田夜秉有问题,所以才会来江州查他。”崔竹不疾不徐地说,“这段日子你在府里查出了一些东西,但还不够,你发现他和山上的土匪有勾结,所以今天商讨剿匪的时候,你顺水推船,看似不愿意,实际却正好给你上山找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