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子殿下似乎没心情追究她的不敬,轻飘飘说了句“退下。”
云简赶忙垂出了宫室。
云简一离开,游承安才不情不愿的从榻上起身,给太子虚虚行了一个礼,人都没下榻。
看他这样儿,太子勾唇一笑:
“怎么?还怪本宫打扰你好事了?”
游承安清了清嗓子,“岂敢。”
说罢看了太子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今日还多谢太子成全了。”
太子这才哈哈大笑着坐了下来,“你能体会本宫的好意就好”
二人说说笑笑,才从这些旖旎之事上收回话头。
太子从宫人手中接过刚温好的茶盏,啜饮一口才道:
“你可知道,今日朝会才散,到了戌时,我让福禄出去打探一圈,阖宫都已经是李奉霖‘勇武无双,大败游大将军,乃武学旷世奇才’的消息了?”
游承安闻言点头,“如我们所料。”
“的确。”太子接话道,“他可真沉不住气,这么着急为自己造势吗?”
游承安:“沉不住气自然要为沉不住气付出代价。对了,南诏那边定下归期了吗?”
“就在三天后。”
“这么快?”
太子嗤笑,“父皇有求必应,南诏比预想中更早达成了目的,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公主也直接跟着走?”
“对,礼部的人手脚到快,这几日功夫已经备好了嫁妆,三日后随南诏大王子一起启程。”
游承安眸色逐渐深沉:“那”
“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
话已至此,太子也不多打扰他休息,起身便准备离开。
人都走出了内室,又回头看了游承安一眼。
那表情欲说还休,最终还是打开折扇,问道:
“你可知今日福禄去接你那个小医女的时候,阿杰图那边也派人去传唤她?”
游承安瞬间从刚才懒散靠坐在床榻上的姿势中直起了腰,眸光紧紧锁住太子。
“他传唤云简干什么?”
太子一摊手,“听我留在那边的探子说,实际上是二王子借大王子的名义,随便找了个理由请她过去。但”
太子眼神瞬间变得揶揄,“血气方刚热情似火的少年王子,初见美貌绝伦聪慧冷静的医女姐姐,你说干什么呢?”
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后,太子便轻飘飘转身离去了。
留下游承安一个人狠狠捶床。
云简在东宫逗留了三天。
除了日日去给游承安换个药之外,也没什么其他要干的,只能在游承安所住的东宫偏殿蒹葭宫这一隅闲逛。
第一日太子离开之后,游承安派人来传话。
说她诊治后,南诏那侍卫回去就暴毙了,所以大王子派人来传她是要问罪。
让她在南诏使臣离开京城之前都老老实实在东宫待着,不要回医女署去。
云简虽然很信任自己的医术,觉得以那侍卫的情况,应当不至于暴毙。
但游承安都这么说了,万一那侍卫因为其他原因暴毙,南诏人却怪到了自己头上,自己成了替死鬼岂不是冤枉。
所以她依言老老实实待在东宫,没敢乱跑。
三日后她本该回医女署,却被太子身边的福禄公公拦下,传了太子令。
说需要她再在东宫住一段时间,佐证游大将军的确病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