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容规规矩矩的跟在谢婉宁身后,并不招摇。
她深知南安王妃请来的人个个尊贵,必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万一出个什么岔子,谢婉宁也只会看她的笑话。
只不过,谢婉宁并不想顾娇容在她左右,看着她只觉得心烦。
“惯会装乖。”
谢婉宁瞥了她一眼,冷哼道。
“不必跟着我了,婶婶这别苑里的花开得正好,你也自去赏花吧,莫辜负了这满园春光。”
谢婉宁虽然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但没有打算亲自动手。
这京中想嫁进肃亲王府的姑娘不在少数,嫉妒谢婉宁的自然也有,但谢婉宁的身份尊贵,寻常人动不得,但顾娇容不同,她是裴叙的宠妾,却是个毫无根基的宠妾。
只要她们做的不过分,裴叙碍于她们的家世,也不会大动干戈。
毕竟,只是一个侍妾而已。
顾娇容知道她们的想法,因此在谢婉宁放她自由活动后,就找了个角落躲清闲。
“姨娘,听闻南安王妃这别苑可是花了心思的,光是寻常的花匠就有五六十人,你不去看看吗?”
芍药在她身边伺候久了,知道她最爱坐在躺椅上赏花喝茶,这满园春色她当是也喜欢的。
顾娇容却摇了头,这样的鸿门宴,别说是赏花,就连茶点她也不敢多吃一口。
“有幸来南安王妃的别苑,自然是咱们的福气,不过我觉得这里就很好,亦能将满园春色尽收眼底。”
这可是顾娇容经过对比后,精心挑选的最佳摸鱼点,她是绝不可能挪位置的。
咸鱼在做咸鱼这件事上,从不敷衍。
可惜芍药并不理解,她只觉得顾娇容这宴会参加的也太憋屈。
纵然她只是侍妾,但如今正值盛宠,只是赏赏花而已,何至于如此谨慎?
若是换作那沈姑娘,只怕还要高谈阔论一番才尽兴。
顾娇容不觉得自己命长,也不打算效仿沈昭华。
芍药有心再劝,但见顾娇容的表情,便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就是顾娇容,倒是个有趣儿的。”
清凌凌的声音在顾娇容耳边响起,她抬眼看去,只见身着鹅黄水纹广绫长裙的少女蹙着细眉,因着她的细微动作,头上的点翠蝴蝶钗也轻轻晃动,带着些灵动的可爱。
“妾身正是顾娇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顾娇容眨了眨眼,笑着问道。
她摸不准对方是因裴叙而来,亦或是真觉得她有趣。
不管哪种原因,顾娇容都不想与对方交恶。
“我姓徐,徐清婉。”
徐清婉笑着开口,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继而又问道。
“这宴会上的人你都不认得,为何要来?”
徐清婉的家世虽不及谢婉宁,但其父也是从二品的光禄大夫。
“妾身身份低微,本是不配来南安王妃的宴会,但王妃垂爱,肯带妾身来见一见世面,这是妾身的福气,妾身哪有拒绝的道理?”
顾娇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仅暗示谢婉宁大度,还悄悄捧了南安王妃。
不管南安王妃是否受用,看在这番话的份上,都不会刁难她。
“你倒是个牙尖嘴利的,怪不得如今盛传肃亲王宠你呢。”
徐清婉笑了笑,仔细打量起她。
顾娇容只想翻白眼。
到底是谁这么八卦,怎么什么绯闻都往外传?!
徐清婉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不知情。
“福安又是买点心,又是买杏花酒的,旁人想不知道也难啊,如今人人都说,肃亲王的宠妾是个贪吃的。”
徐清婉话音刚落,顾娇容的表情就蚌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