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的奔马上,谢琅紧紧抓住马匹的鬃毛。
“会骑马么?”越西临问。
“可以。”虽然我是个家族败类,朝堂权谋,文治武功统统没有学会。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但是我好歹算个纨绔子弟,飞鹰走马这种基本技能那都是本分啊。
“好。”越西临答道,不一会儿谢琅就感到马缰被塞到了自己手中,“从现在开始,你来控制方向。”
“额,你觉得它要是能控制我们至于在这里么?”谢琅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也是,不过总要有个人看着,别跑到悬崖下边儿去了。”越西临顿了顿,“我看不见了。”刚才的毒雾他接触到少量,没想到这么厉害,吸入的少许他依仗着深厚的内力还能够压制,可是眼睛却不行了。
越西临只觉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再也无力控制眼前的情况。这样一切失去控制的经历他有过,曾经誓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再生,然而命运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他还是又回到了这样的时刻,可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把马缰塞给眼前的少女,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上她的腰身。少女的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让他也安静下来。
失明了?谢琅一凛,她握了握那双环着她的大手,沉声道:“放心吧,我会看着路。”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那么她有责任把他完好地带回去。
然而奔马是完全无法控制的,坐下的疯马越跑越急越跑越快,马背上的两人身上都有了些细小的伤口,那是在奔驰中被周遭的树枝刮伤的。
那匹马似乎越来越失去理智了,一颗大树出现在前行的道路上,那马竟然看也不看就要撞上去。
谢琅心中一紧,立马死死拉住马缰,希望能够让它停下。然而奔驰的骏马,力有千斤,更何况越西临的坐骑更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岂是谢琅细胳膊细腿儿的能够掌控。
眼见马儿其势不减,两人就要头开脑绽,谢琅当机立断,一把拔出越西临腰间的佩刀,用尽全力插进马颈之中。
骏马长嘶一声,其鸣哀哀,立时委顿在地。骤然停止,巨大的惯性仍令马背上的二人不受控制的朝前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不过也总算逃过了头开脑绽的死劫了。
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鼻端传来的血腥气还是让越西临立时明白了生的事情。他暗自点头,这份大胆果决,便是自己易位而处,也不能做得更好。,嘴上却说:“想不到你一弱女子行起事来竟是如此很辣,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谢琅嗤之以鼻:“若不是我这蛇蝎妇人,大老爷你早就一头撞树上了。也不知是这千年的老树硬,还是大老爷您的铁脑袋硬啊?”
越西临唇角微微一弯,“嘴利。”
谢琅不理他,目前的处境实在不妙,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身受重伤双目失明的盲人,在这个不知道是哪个旮旯的密林里,坐骑又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走出去。
后面追上来的也不知会是援兵还是追魂的利剑,夜晚的野兽更是十分的危险。像是应证谢琅心中所想,几声狼嚎响起,夜色中看不到这些野兽的身影,倒像是近在咫尺。
谢琅抖了抖,不动声色地往越西临身边靠了靠。越西临有心笑话她,最终还是安慰道:“你放心,这个时候天已快亮了,野兽不是我们最需要担心的。”
谢琅强自镇定,抖着嗓子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说要是真有野兽,以本姑娘这颗善良仁爱的心来感化它,你说有几分可能啊。”
被她这幅怂样弄得有些好笑,“唯一的可能是你这颗善良仁爱的心被这些畜生挖出来吃了。”眼见得谢琅悻悻地瞥了瞥嘴,越西临费力地撑起身子,“小镜子,过来扶我一把,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谢琅白他一眼,过去扶住他,越西临的分量并不轻,谢琅扶得很是费劲。谢琅的心再往下沉了沉,这说明他伤得很重,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你可以叫我阿镜儿,”搀扶着越西临,两人走得颇为步履蹒跚,“我的亲人和朋友们都这么叫。”只是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听出了女子语气中的沉郁,越西临犹豫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像被人扎了一针,谢琅立马一扫伤感,警惕地看了越西临一眼。越西临失笑,警惕心还挺强。
“你都没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我凭什么告诉你。”谢琅别过脖子。
越西临目光闪烁了一下,只一下又恢复了清明,他不想再做隐瞒了:“那我就正式介绍一下自己,你听好了,我叫越西临,是当今大晋天子第四子、烨阳王、平北将军越西临。”星光之下,映出男人刚毅的轮廓,男人的眼眸熠熠生辉。谢琅被他眸子里的光晃了眼睛,心就突然那么跳快了一拍。
可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怎样一个名字,谢琅心肝一抖,吓得差点把这个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她倒不是吃惊这个人的身份贵重,对此她早有预料,她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也能惊掉一群人下巴。她吃惊的是这个名字。
越西临,大晋烨阳王越西临,这是一个传奇。如果说大夏楚王谢琅是富庶夏地的一曲靡靡之音,那么大晋烨阳王越西临就是一曲恢弘壮阔的铁血战歌。
作为晋帝的儿子,越西临不同于京城那些醉生梦死,朝堂争雄的贵族。他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自请戍边。驻守帝国北疆十二年,大小征战数百场,杀得北蛮血流成河。
北蛮悍勇,犹重恩仇。部落之间,血亲复仇,常常舍生忘死,灭族之祸亦犹然不惧。然而烨阳王三个字,是可止草原之上,小儿夜啼的。
凶名至斯,威重天下。
而这尊凶神此刻正在自己身边,无限娇柔的靠在自己身上,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怎么了,吓傻了?。”越西临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告诉你了,你的身份呢?能说了么。”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可我更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大爷,你怎么这么坦诚,你作为上位者的城府呢?谢琅无语问苍天。你这么坦诚,我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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