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恒阳王府,青冥跟了上来:“姑娘,恒阳王既然愿意出手,为何不让他直接出手帮我们救出王爷?他在朝臣中颇有人脉,皇上又一向宠爱他,未必没有机会。”
“青冥,寄希望于别人,不如寄希望于自己,况且皇上再喜爱他,也不会把他的位置摆到自己前面去。你家王爷已经功高震主,仅凭一个宠爱的儿子的话,不足以救出他。”
“不光是我家王爷,是咱家王爷。”青冥认真的纠正她。
谢琅梗了一下,“不管是哪家王爷,反正先用我们的办法试一试,如果不行,再请恒阳王爷直接出手也不迟,那时候还可以打着兄弟情分的幌子,更名正言顺些。”
“原来如此。”青冥点头:“姑娘你算盘打得真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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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老仆走上前来,人已经走了许久了,王爷仍然怔怔出神,看着实在叫人担心。
越文楼坐在堂下,他的面前摆着一盘棋局,他修长的指尖拈着一枚黑子久久未能下落。老仆的担忧没有错,此刻他的确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
听到老仆的声音,越文楼回过神来,笑道:“齐伯,我无事。”
“自从烨阳王府那位姑娘走后,王爷你就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你们说了什么?”
齐伯是从小陪伴在越文楼身边的老人,越文楼虽是最受宠爱的皇子,但是他的父母的身份都太过高贵,还是有很多时候不会陪伴在他的身边。陪伴他最久的,就是齐伯。
越文楼看着齐伯写满担忧的面容,不由失笑:“齐伯,您想哪儿去了,我真的没事儿。”
看到齐伯依旧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出于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越文楼只得解释道:“齐伯,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可没有看上那丫头。”
“真的没有?”齐伯狐疑。
“真的没有,我保证没有。”越文楼连连摆手,“那丫头讨厌得很,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只是在思考眼前的局势罢了。”
“哦,局势啊,这个老奴就不懂了。”齐伯似放下心来,往外走了两步,还不等越文楼松一口气,忽见他又转过身来:“其实喜欢了也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们把她抢过来嘛。王爷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姑娘了,平常您那不近女色的模样,老奴都以为您要出家了呢。
说完点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去。
越文楼简直啼笑皆非,这齐伯什么都好,就是年纪大了,老爱担心自己的婚事,时常弄得自己哭笑不得。
只是这个女子——的确有一点麻烦,将来恐怕会成大患。
越文楼犹豫良久,终于把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良久,他盯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怔怔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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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内皇宫,云淑妃的云秀宫。
皇帝从榻上庸庸懒懒地起身,国事繁忙,只有午睡的时候他才觉得真正的放松。一旁的云淑妃忙拿过一旁明黄色的龙袍,替他更衣。
如果没有见过他,很难想象大晋朝的皇帝是这样一个人,他长着一张圆脸,身体已经微微福,看起来很是和善。只能依稀在他的五官中,找到一些年轻时的锋锐俊朗。
可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这张和善的脸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帝王铁血。
此刻他将自己的儿子关押在天牢的最深处,然而他的面上依然挂着和善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吃饭睡觉,一如一个悠闲享受午后时光的寻常富家翁。
云淑妃替他更好衣,他执过云淑妃的手,拍了拍,“爱妃幸苦了”。
云淑妃是一个气质雍容高雅的女子,见过越文楼的人都不难现,越文楼继承了云淑妃这张美丽的脸上绝大部分的优点。
可望向云淑妃的第一眼,现的必不是她的美丽,而是会被她端庄温柔的气质所吸引。她身上那股宁静平和的气质,生生压过了惊艳的五官,不具侵略性的美貌,却给人一种极舒服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她能够圣宠二十多年不衰的原因。
更衣毕,侍女递上一碗午后的甜点,皇帝接过来悠悠的吃了,似乎是不经意的,皇帝向云淑妃问道:“爱妃啊,西临那孩子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呢?”
云淑妃心下一跳,,不敢马虎,道:“这,这件事臣妾的确已经听说了。可这是政事,臣妾不敢妄言。”
“无妨,”皇帝和善地笑笑:“西临是朕的儿子,这也算是家事,爱妃大可畅所欲言。”
话是这么说,可云淑妃哪里敢真正畅所欲言,她斟酌道:“西临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只是年少得志,行事难免有些不稳妥,此次的事确实令人失望。”
“呵,”皇帝冷笑一声,“就是太有出息了。”
云淑妃低不言。
皇帝回过神来,和煦道:“爱妃你就是太善良了,越西临那个逆子竟敢做出此等样的事情,实在该死。朕虽然身为皇帝,可更不能因私偏袒自己的儿子,必须要公正处置。他是我的儿子,我是真的痛心啊。”
云淑妃心中一跳,不得不感叹这帝王家事,实在凉薄,嘴上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您也实在不容易。”
皇帝似乎很是痛心,摆摆手不说话。
待到送皇帝离去,云淑妃脸上立马就褪下了那层温婉柔顺的面具,心腹的侍女靠了过来,“娘娘,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向皇上禁言,趁此机会杀了越西临这个狼崽子。”
云淑妃在这宫墙之内生活了大半辈子,不是简单人物,可她毕竟是内宫妇人,并不向越文楼那样想得长远。一直以来,想的不过是除掉越西临这个威胁。
云淑妃却道:“这个杀心,皇帝他自己可以动,旁人却不能指责他,更不能由我说出,否则就是不仁不慈。”默了一会儿,云淑妃道:“出宫传讯给文楼,皇帝心意已决,越西临的事儿,让他不要插手。”
“诺。”侍女领命退下。
云淑妃靠在宫门的门柱上,温婉的脸上没有仍何多余的表情。看着眼前起起伏伏的朱红色的宫室,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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