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并没有让谢琅等太久,当天下午就有一大票全副武装的军士闯进了楚夏宫中。
“你们做什么?这里是贵妃娘娘居所!”桃夭身为谢琅的大丫鬟,当即喝问道。
然而不管桃夭是什么身份,那些身披甲胄的士兵武夫又如何管得这些。
一把推开桃夭,桃夭哎呀一声,顿时跌落在一旁的泥地上,“你们”桃夭一手指着那些闯入的士兵,似乎仍然难以置信。
“奉太后懿旨,贵妃楚氏,恃宠生娇,祸乱宫廷。毒害皇后,罪不可赦,现将楚氏押入掖庭听候落,楚夏宫宫人,全部扣押,动手。”那领头的将军一挥手。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士兵立即如潮水一般一拥而上。
顿时,原本布置得十分雅致的楚夏宫,立刻被这些武夫弄得一团糟。院子内摆设的宫灯,以及那些珍贵的花草都被推翻在地,所有宫人哭喊着想要挣脱,却被武士一个个毫不留情的抓住。顿时,哭嚷声响作一团。
那领头的将军看见其中一个小太监悄悄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身子准备跑到宫门之外。将军眯了眯眼睛,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悄悄地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正在这时,内殿的门忽然洞开,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从中走出。
“我倒要看看,谁敢放肆!”清亮的女声划空而出,场面略微静了一静。
那将军心中一动,暗道正主来了。
略微拱一拱手,神态却丝毫不含恭敬,“娘娘,您向皇后投毒的事情已经败露,还是不要顽抗了。跟末将走一趟,或许还能争取到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原谅。”
投毒?谢琅想到当时的情景,心中冷笑。
“司马将军,”谢琅不慌不忙从台阶之上缓步而下,一开口就准确无误的叫出了眼前将领的名字。这几月谢琅可没有闲着,她调阅了晋国大量的卷宗,将晋国上下的情况大体都摸了个门儿清。
这将领名叫司马长河,是崔冷离开禁军之后,接任他位置的人。也就是现在禁军实际上的统领。这也是为什么越西临安排的暗卫没有起作用的原因,暗卫再强,也只是少数能力卓绝的武士组成,哪里比得上禁军兵多将广。
只是暗卫直接受命于皇帝,可以于大内之中纵横,而禁军则无诏不能轻易踏足后宫。这一次他们自以为拿住了谢琅的把柄,所以孙太后才下旨让禁军进入楚夏宫“以正宫闱”。
本来即使是当朝太后也没有资格调动禁军的,可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按理说天下没有人的身份会比她更尊贵。所以禁军听命于她的调动也勉强算是无可厚非。再加上崔冷虽离开了禁军,可禁军这块重要的宝地,崔家是万万舍不得轻易放手的。
所以这后补上来的司马长河,本来就是崔家的人。如此半推半就,虽然明知太后的懿旨有不合规矩处,也拿了鸡毛当做利箭的执行了。此刻听见谢琅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名字,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她,司马长河顿时有些心虚。
“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啊?”司马长河虽然心虚,但仍是气势不倒。他背靠崔家,受命太后,自觉旁人挑不出慢点儿错来。
谁知谢琅笑道:“司马将军,本宫不知道崔家许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自觉得了太后懿旨就能横行无忌。可有一点本宫需提醒你,擅入楚夏宫者死,这是陛下亲口下的命令,陛下可不像是顾及那么多的人。再说你一个小小将领,你觉得崔家会为了你与皇上起冲突么?就算崔家肯,皇后娘娘也必然是不肯的。皇后娘娘所求的是天子宠爱,这东西可都在陛下一人手里,她是断断不会为了你与陛下起龌龊的。”
司马长河心一颤,这皇后娘娘对陛下的心意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她绝不会为了自己与陛下起冲突这是一定的。
只听谢琅又道:“况且陛下是一国天子,若是想要一人性命,有的是借口,有的是理由。你所恃的那些人,有能力保你的不愿意为你与陛下撕破脸皮,没能力保你的,却也不会耽误他们在你面前画饼的功夫。可怜你信以为真,却不知道自己已走上一条死路。”
司马长河脸色阴沉,却还是道:“臣下奉命行事,问心无愧。其他的事情不劳贵妃娘娘操心。”
谢琅见她强自死撑,也不着恼,这不知不觉之间,司马长河携五百禁军强行闯宫的气势已被他所夺。司马长河虽然还未松口,可一开始的强势已是有色厉内荏的趋势。
“看来将军还是觉得陛下不会为了我大雷霆,降罪于你咯。”谢琅摇摇头,“想必我妖媚祸国的传言将军最近也听的不少,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事儿都是真的,这楚夏宫是陛下亲自督建,这满园珍宝是陛下亲自搜罗,甚至我的封号都是陛下亲自选定。甚至皇后这般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因为陛下曾经因为我扫过她好几次面子。你哪里来的信心陛下不会因为我降罪于你?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将自己的性命前途置于屠刀之下,司马将军,我该说你是个聪明人还是个蠢人?”
司马长河此刻的表情已经有些维持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
“当然我知道,事已至此将军也是骑虎难下,要从我这宫苑里退出去是已经晚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不过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将军未必没有弥补的机会。至少,我若是没死,陛下也不至于狂,而我和我的宫人能在这场风波里少受一点苦,其中也有将军您的一份功劳,您说是不是?”
司马长河可是官场上混惯了的人精,立马明白了过来,心中飞快的权衡起来。
“其实我怎么样实在与将军没有关系,将军又何必为人做替罪羔羊呢?”谢琅微笑起来,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被说服了。
“今日多有得罪,绝非司马长河本意。”司马长河被这句话彻底说服,立即躬身行礼道:“但是太后懿旨不可违,还是要请娘娘与末将走一趟,您放心,您宫中的宫人,末将一定妥善相待。”
看着这前后判若两人的司马将军,谢琅一笑,目的算是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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