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与梁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不时的再笑上一笑,模样斯文,俊美有加。
当真是翩翩的公子。
可萧子窈竟看得有些怵。
她那丢给梁延的饵,如何会被梁耀咬住了勾?
她试不出梁延的真假虚实,却歪打正着的套到了引颈而来的梁耀。
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其实早与萧子山合计过一道了。
如今,麝香实乃紧俏的货色,非常难寻,如此,谁人藏宝,便有迹可循。
梁耀竟自言珍藏无数,可他又藏那劳什子的麝香做些什么?
萧子窈最是清楚,梁耀以前吃过的那些方子,根本无须麝香入药,可他又从不焚烟弄香……
莫非,当真是……?
萧子窈不敢再想。
这又冷又寒的庄子,她简直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沈要将那仔鹿牵去了柴房里置下,便回房去见萧子窈了。
她倚着窗子,微微的出神,眼仁便有些灰。
“六小姐?”
沈要轻声探问,“是不是吹风吹得有些晕?”
萧子窈缓缓的摇一摇头,又凝着眉,道:“我只是在想,人心是肉长的,若有过一段情,哪怕不成眷属,也总不该做成敌人罢?”
沈要一滞,目色便也一道的沉了下来。
“六小姐何出此言?”
萧子窈喃喃自语。
“阿要、阿要……”
她念着的,难道是他的名字?
沈要一惊,彻彻底底的悚然着。
萧子窈依旧自言自语。
“阿耀、阿耀他……梁耀他……会不会是梁耀害了我二姐?”
她一面嚅嚅的问着,一面哀哀的叹着。
“沈要,如果是梁耀害了我二姐,我该怎么办?”
萧子窈于是揪住了他的袖口,左右不肯松手,“如果一切都是梁延做的,我反倒很能够了然,可……可若是梁耀呢?他当真会这样的残忍恶毒?”
萧子窈痛不欲生,几近失语。
尘埃还未落定,如凌迟。
梁耀此人,她总是慕过、恋过的。
她当真是猜不下去了。
她瑟瑟的颤抖着,很像那一匹受过了惊吓的仔鹿。
沈要只想抱一抱她。
“六小姐,梁耀对您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