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报后的第二日,皇上便召见了宋晏初。
两人在上书房中密谋着。
“和亲王围猎场之事,你怎么看?”文宣帝看着宋晏初问道。
“和亲王目无法纪,滥用职权,刺杀朝廷命官,论罪当诛。”
听到他的这句话,文宣帝向他投来一道锋利的眼神。
他缓缓地问:“你是说,寡人应该处死和亲王?”
“陛下,和亲王参政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如若动了他,朝中必将发生动荡。”
文宣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也正是方才的试探,宋晏初才知道皇上的意思。
皇上并不想杀和亲王,他之所以迟迟未立储君,就是要太子与和亲王相互制衡,从而平衡朝堂的斗争。
倘若因此事而杀了和亲王,那么朝堂的平衡就是打破,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此事,和亲王做得确实是太过,加上之前华县灾银的事,两件事加在一起,罪上加罪。
文宣帝还是想要给他一点教训,从而敲打一下他。
宋晏初揣摩到了皇上的圣意,于是道:“陛下,臣有一计,不知能否可行。”
“你说。”
“户部尚书谭之镜,是和亲王的人。我们可以从他下手,以此来敲打和亲王。谭之镜自上任户部尚书以来,为巴结和亲王,没少帮他敛财。如能将他贪污的证据一并找到,来个数罪并罚,岂不是一举两得?”
文宣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明日早朝,就按你说得办。好好给我查查这个谭之镜。”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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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地牢内,谭之镜身穿白色囚服,手上带着镣铐,双目怒视着宋晏初,吼道:“宋晏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
宋晏初气定神闲地在他面前喝着茶:“谭大人,你怎么就确定你是清清白白的呢?”
“你什么意思?”
问完,谭之镜突然回过味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故意陷害我?为什么?”
“要怪,就只怪你上面的人,锋芒太露。说吧,你这些年贪污赃银的账本,放在何处?如实交代,可以免受很多皮肉之苦。”
谭之镜万万没想到,诬陷他害人是假,要查他贪污是真。
并且从宋晏初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已经查自己有些时日了,连他有一本账本的事都知道。
但是他又怎么能够坦白?
如若他坦白自己的罪行,今日就算他能活着走出大理寺,他也没命看到明日的太阳。
不只是他,他的一家妻儿老小,全都没命可活。
所以就算是打死他,他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我不能说……”
宋晏初本就没抱希望他会如实招来。
“好,那谭大人就别怪我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