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我偶然得知了一件事情,十分要紧,急着来告诉公主,却不胜酒力失了分寸,还望公主勿怪。”
“什么事情啊?”松月一门心思打探八卦,早已不记得劳什子自家公主的清誉。
“世子好意,璃戈自是领情,又哪有责怪之说?”
江璃戈甚是无语,狠狠地剜了松月眼,将人支走。
“世子好意送来消息,总不好叫人饿着肚子说,松月赶紧厨房瞧瞧,多准备些好吃的来。”
松月嘴巴一瘪,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公主真是的,连理由都不带换的。”
打走漏了松月,屋里两人越尴尬起来,江璃戈抬头偷瞄宁云逍,正巧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眸,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片刻,两厢又急急忙忙挪开视线,不动声色地红了脸。
“世子所言,那要紧的消息是?”
“公主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于寺庙遇山贼一事?”
“自然记得。”说到这个江璃戈就纳闷,“只可惜没能活捉山贼,倒是成了一桩悬案。”
宁云逍起身坐得端端正正,“我怀疑,山贼那晚夜袭寺庙,并非偶然。”
江璃戈方才还带着懵懂的脑袋,这下是真的全醒了。
“世子如何知晓?”
“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便留了些心思,那日虽然没能抓到活口,却也并非毫无所获。
死于寺中的那个山贼,身上有一处图腾刺青,刺青手法并不精巧,因此我便猜测或许是山寨之人的一种标记。
是以,我便将那图腾临摹下来,暗中调查,直至昨日才得了消息,有一花楼女子声称不止在一人身上见过此图腾。”
江璃戈立马会意,“所以,这图腾的确是某种标记,而非贼人个人爱好。”
“没错。”宁云逍点头继续,“据那女子所言,这些身有图腾的人,过去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出入花楼,最近却已许久不来。”
“可见是做贼心虚!”一提到那伙贼人,江璃戈便是咬牙切齿,“世子又为何觉得山贼夜袭,并非偶然?”
“据查证,这群人每次入花楼,都会与一京城男子同行。只是那男子遮掩得极好,从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正是公主遇袭那日。”
江璃戈回过神来,“世子的意思是,有人想借山贼之手,要我性命?”
“正是。”
宁云逍有些琢磨不透,“按理说,公主深居后宫,应当没什么仇人才是,谁人会下此毒手?”
江璃戈仔细思考了下,终究是没好意思违心地跟着称自己没仇人。
若是前世,江璃戈自然是没什么仇人的,可今生……
萧皇后、江楚楚、昭王妃及其身后的王家、贺家、袁家及荆州的武将势力、黄家……
江璃戈无奈扶额,放弃了掰手指的行为。
显然,宁云逍也从江璃戈的沉默中回过味来,一句话似安慰好像又没安慰到点子上。
“公主不必忧心,雁过留痕,他们既然做了,必定能查得出来。”
江璃戈叹了口气,猛然想起些旁的事儿来。
自江璃戈寺庙遇袭后,宁云逍这人就跟人间蒸了似的。
江璃戈没少与松月抱怨,说宁云逍是个榆木疙瘩,明晓得自己受惊了也不晓得过来安慰安慰劳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