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许家被迫退出朝堂,作为太子他什么都不能做,当年母后病逝,他要承担起太子的责任不能悲伤不能追究,建康城危在旦夕,他又要顾及太子的安危不能出城不能领兵。
所有的一切,华翎都看在眼中。
而谢贵妃却要在她的皇兄承受了那么多之后,只想借着一个大贤的名头就把她的儿子推上储君的位置。
华翎绝对不会让她如愿。
她到书案前提笔为外祖许家写了一封书信,舅舅醉心修书,定然结识一二有影响力的文人,也许其中就有人和谢贵妃口中的那位大贤相识。
此为其一。
其二,七皇弟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她不能去找父皇的话,就只有去找他了。侄女的儿子和有“救身之恩”的她相比,他都答应了康王的事,那这件事大概也可以?
不能总是出宫去找人,也没别的好办法,华翎就带着人一遍一遍到太极殿溜达,她也不进殿,走到附近瞅两眼,没有见到人就再返回去。
但这怪异的举动很快引起了禁军的注意力。
“公主殿下,您到太极殿门口,是否需要卑职进去禀报陛下?”禁军恭声询问,他估摸着华翎公主已经在这里来回走了三遍了。
“不必向父皇禀报,本公主只是在附近走一走。”华翎有些心虚,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她漫无目的地和面前的禁军说起话来。
“父皇每日都要觐见许多大人,也不知剩下多少时间用来休息。”她叹一口气,美眸流转。
“公主殿下孝心可嘉,陛下忙于政务的确辛苦。”闻言,禁军松一口气,原来公主是关心陛下。
若换个人,他定会怀疑其在太极殿外不断徘徊的用心。
“是啊,好辛苦的。”华翎浅浅一笑,同时又在四周看了两眼,依旧没有那个高大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失望地转过了身。
不想他出现的时候,他突然吓她,想他出现的时候,他又见不到人影了。
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她带着宫人准备回去昭华殿,想着等舅舅的消息罢了。
胥任发现她,开口叫住了她,“公主殿下。”
华翎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最先看到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旁面容冷峻的男人。
她眸光骤亮,直勾勾地盯着谢珩看,不自觉地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脱口而出,“谢珩。”
她声音软糯,但胥任神态一凝,顿时紧张起来,唯恐下一刻他身边的谢太师对着小公主发难,在大晋直呼全名是一种比较无礼的行为。
虽然上位者可以忽视这一点,但谢太师论权势绝不是下位者。
“公主殿下到此,要见陛下?”然而出乎胥任的意料,谢太师没有任何不悦,反而云淡风轻地主动问起小公主的行踪。
“我…”华翎想要见的人是他不是父皇,但当着胥任和禁军的面她不能这般回答,于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点头。
清澈见底的水眸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谢珩手指动了动,淡淡提到另一件事,“素闻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兄妹情深,如今邺地生变,的确该让公主殿下知晓。”
成帝传召他正是为了邺地的事,太子传了书信回建康。
“皇兄!”一听到太子的消息,华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废心谢贵妃和七皇子的事了,急急往谢珩的身边迈了一步,仰着头看他,“太师,皇兄怎么了?”
若不是胥任还在,她白嫩的指头就要勾住男人宽大的衣袖。
“这……太师,陛下还在殿中等您。”胥任私心不想让单纯的小公主掺和进复杂的政事中,暗暗地提醒。
“公主,陛下和太师商议国事,您最好回避。放心,若太子殿下有消息,老奴第一时间告知昭华殿。”
华翎不太愿意,暗含祈求的目光一直盯着谢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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