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虚白在阮家时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医书,不说别的,单就这份把他放在心上的心意,就让他觉得无以为报了。
阮虚白感激又开心,不知道如何报答,索性直接抱住了常怀德,“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
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常怀德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你喜欢就好。”
“现在能让我亲了吗?”常怀德逗他。
阮虚白点点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两片唇很快贴在一起。
成亲第二日,是回门的日子,两人仍是一大早就起来,用完早膳,二人没有耽搁,直接坐上去季府的马车。
“一会儿你父亲母亲会不会为难我啊?”常怀德跟他聊天。
阮虚白也说不好,“不一定,但他们如果真的为难你,我一定帮你。”
“那我就等着霜影来解救了。”常怀德笑道。
季家人都在翘首以盼着这一天,向容已经连续两天失眠了,季寒彻第一次体会到儿子嫁出去的心情,滋味难言,季明松则是在想,当时如果不强硬地把阮虚白带回来,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父亲,母亲,大哥。”阮虚白向他们问好。
常怀德也跟着问候了一遍,被问候的三个人都心情复杂,向容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竹儿,这两日你怎么样,一切都好吗?”向容最先按捺不住地问了出来。
阮虚白微笑,“我一切都好,母亲放心。”
“那就好。”向容看上去不是很相信,不过当着常怀德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阮虚白把季家的人介绍给常怀德认识,季明杨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挺气人的,他还出言讥讽道:“还有脸回来,真不知羞耻。”
季明松斥责他:“怎么说话呢,这是你三哥!”
“我才没有这样的三哥,还嫌不够丢人吗?”季明杨嚷嚷,然后又跑开了。
他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阮虚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还好常怀德一直坦然自若,并不觉得难堪,还有闲心和阮虚白谈笑,“你这弟弟挺有意思的,一点都不像季家的人。”
阮虚白都佩服他的淡定,只好应了一声。
他们从季府出来之后,阮虚白拉住了常怀德的袖子,“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养父他们。”
常怀德颇为惊讶,没想到他居然愿意带自己去见阮随他们,他知道,阮家人对阮虚白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他愿意带自己去见,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分量。
“嗯,我听你的。”常怀德道。
阮虚白带常怀德去了阮家人住的客栈,他们这两天一直在担心阮虚白在常家过得好不好,如今一看阮虚白带着常怀德过来,都对阮虚白在常家的生活心里有数了。
“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有什么矛盾一定要说开,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丁碧屏嘱托他们。
她是怕两个年轻人吵架,互不相让,到最后两败俱伤。
“娘,你放心吧,我明白的。”阮虚白道。
阮随和阮佩星也用不放心的眼神看着他们,如果这时问他们的愿望,他们会说希望阮虚白和常怀德能真的白头到老,尤其是阮佩星和离过,就更明白那种托付错人的感觉。
和阮家人聊完天,两人携手出来,彼此之间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疏远,而是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挨得紧紧的,这一切都落入了暗处窥视着的翁书和眼里。
翁书和双目充血,看着他们两个琴瑟和鸣的一幕,险些咬破了舌尖,云墨在一旁干着急却不敢上前,只能小声劝道:“公子,别看了,阮公子已经成家了。”
“不,我还有机会,成亲了还可以和离。”翁书和的声音低哑,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连自小伺候他的云墨都不敢再开口。
这样的平静日子没过多久,一则消息传来,边州永丰遭受敌患,虽然最终被镇守边关的徐将军击退,却损失惨重。
这则消息传开以后,京城人人自危,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大宣国力强大,周遭小国不敢来犯,金人此次试探狠狠地伤了大宣的颜面。
皇帝盛怒,吩咐徐嘉成打回去,一定要让金人知道大宣的厉害。
同时,一道圣旨下来,派遣常怀德为新任永丰知府,远赴边关,和徐嘉成通力合作,击退敌人。
若是从前接到这样的旨意,常怀德必定毫无怨言,甚至跃跃欲试,但是如今他刚刚和阮虚白成亲,就要远赴边关,心中不舍之情甚深。
“怎么了,不开心?”阮虚白敏锐地发现了常怀德的情绪不对,问道。
常怀德第一次在阮虚白面前露出苦恼的样子,“我要和你分开了,当然不开心。”
阮虚白却道:“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走吗?”
常怀德的心陡然一提,“你愿意跟我一起?”
“我们已经成亲了,自然是你在哪我在哪。”阮虚白有些羞涩地道。
其实他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和常怀德一起去,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为边关的将士和百姓们出一份力,打仗难免有伤亡,有他这么个大夫也许能少些悲剧。
“太好了,霜影,我们不用分开了。”常怀德高兴极了,孩子气地抱住了阮虚白。
阮虚白在慢慢说服自己接受常怀德的亲近,因此也回抱住了他。
“什么,你要跟他去边关?”丁碧屏险些打翻了茶盏,声音微微颤抖地问。
阮虚白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们,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总是让家里人跟着操心,但是这次他真的非去不可,他明明可以帮他们一把,总不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边关的将士和百姓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