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裴恪的寝室,我盖着翡翠衾,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裴恪称有愧于我,要在我睡过的地方睡满一个月。
夜儿很黏裴恪,我曾问他是否要告诉夜儿真相,被裴恪一口拒绝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裴恪一字一句的叮嘱我,裴恪身处高位要想此时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夜儿的身份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引来轩然大波。
道貌岸然的算计、上不得台面的争权夺利说不定哪刻就要到来。
「凝儿,是睡不着吗?」
裴恪带着一身寒气凑近床榻,我拉了拉他,「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好不好?」
「你可真是心软。」
我往里挪了挪,裴恪上塌把我陇在怀里,我急切需要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裴恪拉住我往下探的手,「凝儿,我现在………」
他难以启齿,我捂住他的嘴,只问了他一个问题,「太监就不会动情吗,还是说你现在根本就……」
我的话被他粗暴的动作打断了。
一番酣畅淋漓,他亲吻着我的额发,「对不起,再接下去我就……」
我呼吸急促,良久,我回抱着他,「如此,我便满足了。」
鸳衾谩展,浪翻红绉,自是一夜酣眠。
第二日我是被夜儿的欢声笑语吵醒的,裴恪与我一同睁开了眼。
「大人,三皇子来了,正与小少爷在前厅玩耍。」
小厮话落,我见裴恪的脸色惨白。
他动了动嘴皮子,虚弱地吐出一句话。
我的脸色也随之变白。
他问我,「你知道当初三皇子是怎么扳倒二皇子的吗?」
「是因为身世?」
我嘶哑着嗓音开口,他艰难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皇家最重血统,所有的罪状在身世面前不值一提。
「别怕,我先去前厅看看情况,他未必清楚。」
他语气颤抖,可能自己都不信这副说辞。
如果说二皇子严肃,那三皇子绝对称得上是笑面虎。
谁都不知道他笑容下掩藏的毒刀,没有手腕怎么把二皇子最大的秘密挖的一清二楚。
我焦急地等待着。
两个时辰后,裴恪摇晃着身子回来了。
「三皇子知道了?」
「只是猜测,应该是不确定,此番前来是为了查探。」
四目相对,我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浓浓的担忧。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我和裴恪异口同声,显然是想到了一处。
富贵险中求,如今有能力庇佑夜儿的人只有当今圣上。
「既然如此,想要夜儿活命,那就让他来坐这皇位。」
我愣了一下,着实被裴恪的大胆吓到。
「如今能继位的只有三皇子一个,哪怕皇上知道他暗地里干的勾当,也不会过多苛责他,这个时候把夜儿送到他身边是最安全的。」
裴恪勾起嘴角,凉薄一笑,「皇帝这个人最是伪善,当初下令抄我全家的人是他,日后对我愧疚的人也是他,我曲意逢迎在他身边这么些年,早就恨不得杀了他,太子到底是他的儿子,夜儿又是他唯一的孙子,皇帝会怜惜他的。」
我思量了一会,眼下裴恪提出的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呢?你这样做了会不会惹怒三皇子,他会不会针对你?」
裴恪眼中又闪现出精明的光,在对上我的视线时又柔下来。
「凝儿放心,知道也无妨,他有不少把柄落在我手里,一时半会还动不了我,我会借机外出公干,只是委屈你和夜儿在宫里等我几年了。」
我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之间。
十指交错,我们用最后的时间温存。
明天又是新的太阳要冉冉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