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总结:“老的小的丑的不要呗。”
沐紫若颔首轻笑不回应。
沈箫则接着问道:“那其他男子呢?阳太守人呢?”
“阳太守去年就疯了,”清玫积极答道,“皇帝三个月前下派了另外一个太守到我们春心城,可是呢,那是个臭流氓,刚上任就欺男霸女,在一次盛大文会上下药,不少才子佳人都没逃过他的毒手,有的第二天就不堪羞辱跳江自杀,有的则投奔了我们红袖楼。”
沈箫:“有这等事?然后呢?”
清玫:“然后当然是我们红袖楼替天行道,杀了那狗官和同伙,把他们的人头悬在城门口三天三夜。”
沈箫仍然疑惑:“可是这和城中男子消失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清玫提高了嗓门,“狗官做得太过分,我们红袖楼则大得人心,「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于是百姓纷纷让楼主主持公道,我们楼主是女子,红袖楼也全是女儿身,除了楼主的夫君们外
楼主当然要多为女子考虑,所以春心城女子地位前所未有地提高,什么「三从四德」「女戒」等全都由男子遵守,男子一般不得抛头露面影响风气,万一被其他女子逮回家欺负了,我们红袖楼可不管,只会判定男子不守男德,由他家人领回去,或者直接嫁给欺负他的女子,反正他已经不干净了,给谁都行。”
江昀目瞪口呆:“”
顿时觉得他也不干净了。
沈箫倒没他那么想太多,面色沉重地点头:“难怪在街上一名男子也没见到,这事应该已经被禀报给朝廷了吧?新太守还没到吗?”
他又问道,本来他一个捕头不该掺和过多这些事,但春心城纠结了朝廷和江湖两大势力,他身为朝廷中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清玫笑道:“不知道,我们红袖楼没管,据说是皇帝还没找着合适的人选我看是狗官们害怕了。”
一曲悠扬琴声袅袅入耳。
他们沿着长廊走上朱漆扶梯,亭台中一名头戴儒巾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在抚琴,一双美目顾盼生辉,若削葱根的纤长十指流转拨弄着琴弦。
众人站在一旁不忍出声叫停,江昀的目光更是集中在那双好看如流云的手上,脑海里情不自禁浮想联翩,这手要是咳咳得多爽啊。
江昀蓦然发觉,上辈子他在欧阳吟一棵树上吊死真的是大错特错,明明世上美男子那么多,除了江湖以外,这些没有武功却有才艺傍身的美男子不正好身娇体软易推倒吗?
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沈箫鼻子重重地哼了出口气,抬手在他眼前晃悠:“江庄主魔怔了吗?”
又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挡在他眼前,江昀下意识抓下,小声嗔怪:“别闹。”
沈箫:“”
幸好这时琴声戛然而止,江昀才骤然发觉抓着沈箫的手,他赶紧松开,沈箫则一个劲儿地在衣袍上嫌弃地擦手。
江昀:“”
抚琴男子悠悠转出琴案,声色清润地拱手作揖:“楼主安好。”
沐紫若点了点头,侧身为他俩介绍:“这位是段公子,嵇康再世琴艺高超,来我们红袖楼刚半月。”
段公子勾唇抿笑,抬眼看向江昀沈箫时眼眸难掩失落,语气略有不满:“二位是楼主的新欢?”
“咳,”沐紫若重重咳了一声挽尊道,“他们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玲珑山庄江庄主,和有「天下第一神捕」美誉的沈大人。”
“哦,在下失礼了。”段公子轻飘飘地道歉。
江昀皮笑肉不笑:“呵呵,段公子客气了。”
他对段公子一双手的好感全失,他不喜欢在他面前既冲又摆脸色的人。
临走时,恃宠而骄的段公子拉着沐紫若的衣袖依依不舍:“楼主,今晚还来吗?”
沐紫若登时脸红,有些害羞地小心拂下他的手:“过两天再说。”
可段公子还是拽着她的衣袖不放:“听说其他哥哥最近在勤奋研读「房中术」,甚至准备了秘密招式献给楼主其实,在下想说的是,哥哥可以、弟弟也可以。”
!!!
江昀、沈箫:“”
沐楼主愿为江庄主解散两百面首
从段公子的仙音亭出来后,江昀不满地对沐紫若道:“楼主,听在下一句,今晚别去段公子那儿。”
沐紫若眼眸发亮,以为江昀的后话是欲和她共享鱼水之欢,不由地颔首羞怯询问:“为什么?”
“因为此人太骄纵,得灭一下他的气势,这样后宫才能和谐,”江昀认真胡说八道地分析,“那个秦公子就不错,今晚你去秦公子那里吧,人家都想你想得生病了。”
他刚说完,清玫就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意有所指道:“江庄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秦公子是不错,可他是个病秧子啊,我们楼主要是过去,他消受得起吗?说不定明早就归西了,你这不害他吗?”
「说来也是。」
江昀意会点头。
这时,沐紫若重重地「唔」了一声,眼神如刀刺向清玫,清玫才发觉失言闭了嘴。
刚才她的回答确实过于失礼,也不知道沈箫会不会误会她不是个正派女子,清玫边想着边看向沈箫,但沈箫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反而唇角勾笑、含情脉脉地看向江昀和沐紫若。
但因为视角原因,她不确定沈箫到底看得是谁,反正没看她。
“听段公子的意思,楼主的男人好像也很多,那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公子吧?”
江昀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