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落,就见傅言风直接伸手推开李浩,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顾迩面前,身后的保镖简单直接地将李浩架走,偌大的轮船甲板上只剩下两人和零零散散的侍者。
他的脚步声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却像是凌迟的钟声般一遍遍地震慑顾迩的心脏,她紧张地咬唇,在接连弹错音之后,顾迩终于放弃,垂下双手,目光投向栏杆外的平静海面,思考着现在从那里跳下去会不会好一点?她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况且他还带着这么一大群人。。。。。。
“怕了?”
傅言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的身边的,修长的食指挑起顾迩的下颔,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而顾迩也在他坐下的那一刻,身体僵硬得像是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敢动。
知道长记性了?
傅言风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衬得他越发帅气迷人,但顾迩却觉得,他的笑莫名瘆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拿刀把她大卸八块似的。
经过上次那件事,顾迩丝毫不会怀疑傅言风会下不去手。
因为父母素来严厉的原因,顾迩向来善于观察眼色,她也清楚地意识到,傅言风现在。。。。。。大约是生气了,尽管他脸上是笑着的,可这显得他越发瘆人。
他在气什么?
顾迩自知无路可退,盯着他的双眸认真琢磨着原因,可是无论她如何想,还是想不出她做了什么能让这个男人生气,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对,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有过关系。
“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傅言风盯着顾迩看,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眸光甚至还带着些许温柔,可语气却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他素来精通心理学,而这个愚蠢的女人正好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太好看穿。
顾迩有些讶异地张开唇,没等她说话,傅言风就冷冷地道,“顾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他有太多手段将顾迩逼进绝境,然后再让她乖乖过来求他,把她的所谓廉价的高傲自尊踩在脚底下,像上次说的那样,让她后悔。
可他却没有想到,她会事先找上别的男人!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可真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很有本事!
傅言风的语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甚至连捏着她下巴的手都开始用力,顾迩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再生气下去,他会把她的下颔骨捏碎。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影响到傅言风那些动辄上千万的决策,更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破坏了他的计划,说多错多,顾迩干脆也不开口解释了。
所幸傅言风也不在意她的话语,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也无所谓,见了她这副呆滞的模样反倒放松了手中的力道,用一副商量的语气开口问道,“你说说,你要怎么还?”
说是商量,傅言风的手却顺着她的脸游移往下,粗暴地扯开她为了遮挡脖颈伤口而戴上的丝巾,指尖在伤口处轻轻抚摸着,目光诡谲,似乎在提醒着顾迩他们上一次见面所发生的事情。
明摆着不能逆他的意。
顾迩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上一秒可以跟你像是老友一样说话,下一秒就可以让你见血,做事全凭心情,不管不顾狂妄自大。
正是因为这样,顾迩才处处小心翼翼,不敢惹怒他。
傅言风倒是还满意她的反应,眸光一转,看见钢琴上放着几瓶红酒,年份不错。
黑夜美酒佳人,这个李浩倒是会享受。
顾迩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总感觉这个男人,好像更生气了?
真是一个变化莫测莫名其妙的男人。
“把这瓶酒喝了。”
不容置喙的语气。
傅言风伸手指了指一瓶酒,侍者立马恭敬地开了瓶,给顾迩倒了一瓶递上。
顾迩却没有要接过高脚杯的打算,尽管这个男人现在看上去浑身透着浓烈的阴鸷。
现在的处境不允许她不清醒,而她的酒量一直算不上太好,到时候胡言乱语起来将这个男人惹怒,可能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迩想了想,正想扯些借口搪塞过去,只是张了张口,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傅言风冷冷打断:“别跟我扯酒精过敏的借口,我了解你的一切,顾迩,我再说一次,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裸的威胁。
“。。。。。。”
听话的女人?
呵!
上次她不听话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无情地割破了脖子。
顾迩可以不在意傅言风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可她不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索性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