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握住青年干燥宽厚的手,上条点点头,“上条水树,心理医生。”
“上条先生是心理医生啊?”青年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右京桑果然认识很多很聪明的人呢。”
“呵呵,聪明什么的可不敢当,”上条学着青年的样子把两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只是曾经和杉下警部聊过几次而已,在杉下警部面前,没有人敢自称聪明人吧。”
“这到也是,和右京桑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虽然像是抱怨的话,由龟山说起来,却听上去爽朗而自然,这个男人虽然热血而直接,却意外的不会给人莽撞或者粗鲁的映像。
如果世界上多一些这样的人,生活会变得很美好的吧。上条这样想着,微微的笑了。
‘呵,你还真是把心忧天下啊。’西园在他脑海里不屑的啧了啧舌。
不去理会他惯例的吐槽,上条脸上依旧保持着浅淡温和的笑容,“说起来,杉下警部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龟山先生你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啊,”被问到的龟山迟疑了一下,“这个……”
“是因为不可以随便向非关系者透露吗?我明白了。”了解的点了点头,上条体贴的转换了话题,“那么可以告诉我,发现现场的是谁吗?不需要名字,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而已,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只是想证实一个不算是猜测的猜测。
“这倒是没问题,”上条的不再追问让龟山松了口气,看来不能向“杉下警部找来的人”透露消息真的让这位正义感很强的警察很困扰,“是和亲戚一起来旁边的店喝咖啡的小学生在这块空地上踢球的时候发现的。”
“小学生啊……”还真是和他想的一样呢。
即使在有着众多侦探和刑警的这个世界里,江户川柯南君的事故体质也是鹤立鸡群的呀。
不过上野达的花圃,对于那位“未成年”的侦探,是不是太刺激了一点?
“这种经验对于孩子来说很危险啊,”现任身份为正牌心理医生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童年时期目睹的东西很可能会留下看不见的深刻影响,龟山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建议那个孩子的监护人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啊,好的。”龟山立刻露出了有点紧张的表情,“我一定会转达的。”
果然是个很好的人呢。上条笑了笑,“那么就拜托龟山先生了。”
可以的话,他也想和这位给他添了麻烦的小侦探认识一下呢。
他转头看向人群一侧被几个警察和一位少女簇拥的男孩,同时也发现了正从男孩身边离开,向自己走来的身影。
杉下右京显然也发现了他,远远的点了点头之后就加快了脚步。
上条水树镜片后的黑眸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芒。
‘需要我接管吗?’
‘不,雨宫,’他在脑海里笑了笑,‘这次我想自己来试试。’
‘试试看,在日本的福尔摩斯面前说谎。’
“……大致来说,情况就是这样的对吧?”敲了敲手中的笔,上条看着面前写满字的白板。
因为讨论不方便这个理由从现场撤离之后,又由于上条只是普通市民,不适合去警视厅,所以三人最终还是来到了上条位于东京精神疾病控制中心三楼的办公室。
不过心理医生的办公室一向强调舒适和宽敞,且讲究能放松心情的布置,的确比较适合拿来讨论这种很耗费脑细胞的东西。
虽然对于有剧情外挂的他而言,凶手是谁,永远不是迷。
转头问坐在沙发上的两个正牌警察,上条放下记号笔,“两位看过现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基本没有了。”坐姿优雅端正的警部大人对着一黑板的字迹颌首,而他身边的青年也跟着摇了摇头。
“那么,杉下警部,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还是素描吗?”
“是的。”
“素描啊……”上条低下头,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的确,虽然现在还无法断定是不是连续作案,但这样的尸体,的确很像心理异常者的犯罪。不过……”他抬起头,看着杉下右京的眼睛,“也并不能排除仇杀之类的可能性吧?”
“是的,”杉下右京点了点头,“关于这点,必须等到确认了被害者的身份和人际关系之后才能确定。可是在此之前,”他睿智的眼睛里流露出坚定的神采,“我想先问问看上条医生你的看法。”
“我前段时间拜读了你去年发表的关于特异性犯罪的论文,里面提到的关于由被害者情况来分析凶手心理及行为模式的观点让我印象深刻。”
“啊,那是我大学时期的论文了。”上条顿了顿,似乎对于杉下右京的坚持有些困扰,但他终于还是正色的点了点头,“既然您这么说的话,我就说一下我的分析吧,不过,这仅仅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看法,在现阶段,还称不上‘素描’。”
‘哦?水树你不打算说谎了吗?’
‘雨宫,我改变主意了,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是没有用的。’
“在特异性犯罪中,‘尸体’通常是一种具有象征性意义的意象,可以说是凶手想向社会表达的东西或是他内心渴望的显示。并没有损毁尸体,相反地,采用一种堪称‘精心’的方式处理尸体,说明凶手并不是狂躁型人格。而‘花朵’和‘女性’同属于‘美’和‘生殖’的象征,在以往的很多案例里,凶手通过凌虐和破坏尸体来发泄内心的欲望,但这次发现的尸体却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以‘女性’孕育‘花朵’,由此,我推断凶手应该是相当神经质且感性的人,有一定的与人交往障碍,从事的可能是与艺术有关的工作。再加上杉下警部刚才说的,花朵并不是事后插入,而是直接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被种植在脑内的,我认为可以推断凶手是独自居住的,而且很可能,受害者是在死后才被埋在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