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绎知搬了个板凳坐下来,说:“夏天工厂装货,集装箱货柜里能有四五十度,大家干得大汗淋漓,全是光膀子的。”
“那你也会脱光上衣吗?”
“嗯,太热了。”
祝明予越发古怪地看他。
作者有话说
宁绎知:干脆做个实验看看脸皮能有多薄吧。
爱己不惑
宁绎知很费解,支着脑袋问他:“那你去游泳怎么办?”
祝明予说:“我从来不游泳。”
宁绎知问:“那去澡堂呢?”
祝明予说:“我也从来不去公共澡堂!”
稀奇。
祝明予头上的小卷毛似乎每根都在说着反抗,宁绎知忍俊不禁道:“可是我听说有些大学都是公共澡堂。”
“那我就搬出去住,反正打死也不会去公共澡堂。”祝明予龇牙咧嘴,总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他一连吃了好几片西瓜,吃完拿手抹嘴,赶紧下躺椅,跺着脚说:“蚊子真的来了,我不呆啦,我要上去了。”
祝明予刷完牙便往床上一滚,四仰八叉地躺在凉席上。现在时间还早,往常他还在和大千热火朝天地打游戏,宁绎知家没有电脑,他就只能无聊地刷手机。
宁绎知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个老式立式风扇,按下开关,哐当一声,风扇便呼啦啦地转起来。
但风扇不比空调,风再大,身上都是黏糊的。祝明予贴在凉席上不肯起来,怕一坐起来又流汗,澡就全白洗了。
他转头看向宁绎知,发现他正坐在桌边写东西,桌上台灯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绿色的外壳变得又灰又黄,甚至还贴着儿童护眼灯的贴纸。
祝明予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宁绎知坐在课桌前奋笔疾书的样子。
他盯着宁绎知许久,说:“宁老师,你在干嘛呢?”
“给张露娜布置明天的任务。”宁绎知说。
“哇,你还真给她准备啊,她不是从来不写的么?”祝明予酸溜溜地说,“你都没给我写过。”
宁绎知说:“拿了人钱就得好好办事,我完成我要做的,至于她写不写,是她的事情了。”他说完笔下一顿,“你基础比她好多了,自学能力也好,用不着这个。”
祝明予哼哼唧唧似是高兴了些,便跟宁绎知聊起张露娜,“这小孩儿能考上高中么?”
祝明予张口闭口都是小孩,忘了自己也就比她大了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