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安脑子里掠过种种想法,最终只是开口,“劳烦老师帮我。”
现在的局势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他需要攒点本钱。
……
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和他们预料的相去甚远,却又在最后拐了个弯,不谋而合。
年还没过完,卢晋源就在京城帮沈泽安看好了铺子,一家受京中大小勋贵趋之若鹜的香料铺子开了。
不知道老板是谁,只知道其中有些卢家的手笔,里面的香露、香膏都是限量的,据说得来极为不易,根本没有可以多卖的货,为此还要提前预定。
因着京中勋贵争抢不止,价格一度被抬到千金,这般价格还有价无市。
不过很快,这京中传出的夸张趣闻就被巨大的噩耗遮盖了。
元宵夜,皇宫中的酒肉珍宝流水般的被奉上,歌舞笙箫不断,酒过半巡,少女柔软的腰肢被慌忙冲进来的侍卫打断。
皇上震怒,要把人拖下去砍死时,他嘴里大喊一句,让宴会霎时冷却,“匈奴犯边,已经连夺三观,斩了晓骑将军头颅悬挂于城墙示威啊皇上!”
朝堂中众人面面相觑,皇上一巴掌拍在案上,还是依照律令要斩了冲撞圣上的士兵。
早知自己会死,那士兵被拖出去时,没有挣扎,只是满脸悲呛,嘴里大喊着,声声泣血,“北境已破,主帅年事已高,如今粮饷物资皆是不够,我镇北军的兄弟被饿死冻死的都有不下千数!皇上!皇上!”
声音慢慢远去,皇上看了一圈殿中坐着等武将,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对视。
开什么玩笑,这苦差事谁想去?再说了,镇北候可是出名的常胜元帅,他都把不住,这在场的谁又敢出头?
“我大庆居然无一人可用吗?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皇帝眼睛在场扫视一圈,摔了手里的杯子。
“皇上,微臣有一计,三皇子在南方屡立战功,智勇无比,如今南方战事已见分晓,何不派三皇子前去。
正好三皇子的身份还可以代皇上亲征,以示我大庆国威,威慑宵小。”
出来说话的是兵部侍郎,太子听着这荒谬的言论,再忍不住,开口就要劝诫,刚跪下就被皇帝止住了。
“就这样吧,让三皇子尽快赶往北境。”皇上一锤定音。
“父皇三思,西南怎么办!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太子直挺挺的跪着,就这般和皇帝僵持着。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太子,眼中情绪复杂得化不开,最终还是驳回了他的意见。
“西南战事已有定局,朕会另外派人前去接替。”
语罢,皇上直接走了,太子就这样跪在殿中,久久未动,周围的官员眼观鼻鼻观心,他们有的虽是乐得看太子笑话,但也不是愚蠢之辈。
见眼前这幕也颇有感慨,皇帝越来越多疑暴虐,敢和他硬刚的除了那些逼不得已死谏的言官,就只有太子了。
他们话说重了是真的会掉脑袋,太子就不一样了,和皇帝呛声也不会死,死的是他身边的人。
最后还是兵部尚书蒲廷言走过去扶他起来,太子垂着眼,满脸的疲倦,“老师,我是不是太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