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不关心,也是,都是平民百姓,看多了也没什么能力,多看两眼改变不了什么,对大家来说不过是物伤其类罢了。
种田、从商、致富幸福一辈子,在大庆朝不现实,下层人饿不死就是幸福了。
种田不止要看老天,还要看天下面他们头上的另外几层天,如今的大庆赋税减轻。
太子在三年前力争减税,赋税由四成改为两成,但官员一级接一级,摊到下面的百姓身上还是四成。
不过也好多了,没改之前,户产十赋税七八也不是个例。
村子里的黄阿叔算是最富的一批人了,他还每天穿着补丁衣服呢。
沈泽安的白饭蛋羹,他的棉衣纸笔,不过是运气,投了个好胎,前有能干拼出一条路的父母,后有靠自己攒出一笔小钱的夫郎。
要是当时没遇到阿沐,他这病殃殃的身体,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现在蹲在这里的会不会是他。
沈泽安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不再停留,转身往最大的那家牙行走去。
不会,他的样貌如果不病死,也不会在这儿,可能会死在哪个富家老爷圈养的后院然后被丢在山沟里罢。
沈泽安一身棉布长袍,一进门就有牙行子热情的上来问:“公子是来看什么的?买能干的啊住租院子啊,我们这儿都有。”
“我东家想看间铺子,当酒楼卖吃食的。”
沈泽安的话一出口,牙行子态度就更加亲热起来,这可是大生意。
“有有有,现在就可以带您去看,公子叫我柱子就行。”柱子连忙答应,生怕错过这桩子生意。
两人跑了一早上,最后沈泽安看中了一家带后院的酒楼,三层的小楼,有些旧了,不过可以翻新一下,本来也要装修,不碍事。
虽然不是在正街,但也还好。
柱子看着这有些犹豫:“公子不看看其他的了吗?”
“怎么,这酒楼有什么问题吗?”沈泽安问道。
“这倒也不是,就是这酒楼东家不租,只卖。”柱子挠挠头,这酒楼挂了半年了,问的人挺多的,但就是不租,买的话价钱太高,根本没人要。
这样啊,那没事了,反正不是他出钱。
“不知主人家打算卖多少?”沈泽安打算压压价钱。
听沈泽安真的有要买的意思,柱子眼睛一亮,打了个手势道:“两千两。”
这也太贵了,这地段和酒楼的布置,不太值啊,难怪卖不出去。
柱子也知道有些贵了,当下道:“其实可以压压价钱的,公子看是去见见还是我这边给您谈谈?”
“我去吧。”沈泽安想想说道,他自己去谈说的快,不耽搁时间。
“好嘞,这边走。”
柱子把他带到了东街那边的居民区,这边住的都是有钱人,最后停在了一家二进的小院面前。
门前宽大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李员外府”。
难怪任性,原来是不差钱,员外郎也是官职,不过不管什么事,主要是人脉,有钱的有功名的可以花钱捐,有时候立大功但不够格升上去的也会赏这个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