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买人在这酒楼里试着看能不能培养出来。
“有看着顺眼的吗?”沈泽安问了下李沐的意见。
对于沈泽安要开酒楼这件事李沐是知道的,但今天看见那么大一家酒楼要由他和沈泽安来管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他没挑过人,但也知道要能干活和老实的,看着中间几个俊俏妖艳的女子哥儿,李沐手一指,“他们不像能干活的样子。”
沈泽安笑起来,朝着管事说道:“听见没,这几个不行,带下去吧。”
管事有些傻眼,这几个是他特地放进来的,这些漂亮的最是好卖,价格也高,没想到今天上来就被筛出去了。
最后两人选了六个人,两个十七八岁的汉子,一个三十多的阿麽和他女儿,他女儿十八了,正是能干活的。
还有两个哥儿,一个二十多,一个十五六岁,两人是哥弟。
沈泽安有些不满意,在没被管事领来的地方转转,突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沈泽安走过去想看清楚些,这些都是最近流放来的罪奴,正愁卖不出去呢,管事见他感兴趣,连忙把人拽起来。
“这些都是最近来的,就是饿了几顿没力气,都没病没灾的,听话的很。”管事的悄悄瞪了一眼站的歪歪倒倒的老头说道。
沈泽安把人上下看了一遍,虽然看着要饿死似的,但看样子是个值得开盲盒的。
“你识字?”沈泽安问道。
老头嘴巴干裂,声音沙哑,“会。”
“会算数吗?我开铺子缺个账房。”
听到这儿,老头才把头抬起来,忍着腿上的疼,尽力站直,把佝偻的背脊都挺直了些,“会,我之前有功名在身,该会的都会。”
功名,那还真是捡到宝了,怕是被抄家流放连累的,至于犯的罪名,沈泽安不在乎,有卖身契在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这种有欲望的才最好控制。
沈泽安道:“你腿有伤,不过要是能力够,我不介意买回去给你治伤,钱从你的工钱里扣。”
听到这儿,老头眼里突然迸发出一道光亮,有些激动道:“我是明金五年的进士,位列二甲第五。”
他现在是罪奴,是刺了字的,之前当的官现在不拿出来说,但是进士是很值钱的,他一打眼就看出沈泽安是读书的。
现在进士第五是最拿的出手的。
不期望沈泽安能向他请教,但是只要能教给沈泽安些东西,自己被买回去的概率就很大,最重要的是。
“不过,我老妻和儿子要和我一起。”他加了个条件。
进士第五!
沈泽安被惊讶到了,这可不是高考状元什么的,要知道进士第五上面也就只有七个人,这可是全国三年出一批的人才。
而面前这个老头在那批人才里排第八,三年一次的全国第八啊。
“嗯?”沈泽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的木笼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老妇人坐着抹眼泪,另一个应该是男子躺在妇人腿上闭着眼。
“可以,不过我不能保证他可以养好。”沈泽安答应了,有软肋是最好的。
这流放的一路上,他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如今三人也快不行了,一身为官多年的傲骨早磨没了,眼里带着些泪,老头咬着牙点点头。
“行,就这几个了。”沈泽安干脆的答应下来,对着牙行的管事说道。
把钱付了,拿到几人的卖身契,李沐让两个年轻的汉子和年轻女子搀着老头一家三口往酒楼走。
酒楼很大,有一个大大的后院,沈泽安定了几间当他们的下人房,还有一间小的隔间是专门给他们洗澡用的浴室。
不急着分房,沈泽安招呼几人烧水自己洗洗身上,自己和李沐出去一趟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衣服。
买的是成衣,麻布的,大小不知道合不合身,先让他们换上,之后的再说。
几个人轮流洗干净身上,老头的儿子是扶他回来的两个年轻汉子帮洗的。
洗完,汉子也醒了,一群人站成一排,刚醒来那个坐着,一群人手里啃着李沐给他们买回来的菜包子,手上端着一碗热水。
一边吃一边听沈泽安问话。
其实沈泽安原本是想让他们吃馒头的,是李沐不忍心,他们现在手上有钱了,他有底气为可怜的人做点事情。
沈泽安刚想张嘴,李沐眼睛一瞥他就闭上了。
那碗水里也放了红糖,现在红糖贵,村里的人都是过年过节的才喝些的。
没办法,看着他们感激李沐的样子,沈泽安当然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落李沐的面子,但刚买来的人该立威还是要立的。
奴大欺主是真的,人人平等那套在这里玩不开,恩威并施才是好的。
所以沈泽安没让他们坐下,就让他们站着边吃边听。
问了一圈,重新给起了名字,两个汉子一个十七叫德平,一个十九叫德安。
阿麽叫德永,他女儿叫德嬉,两个哥儿大的叫德福,小的叫德乐。
老头今年五十有三,叫张宁东,他老妻四十六,叫刘呈苓,他们儿子二十五岁,叫张景光,考了进士。
沈泽安为表尊重没改他们的名字,“我这儿不要偷奸耍滑的人,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吃吃喝喝攒攒银子还是可以的,要是乱来被发现就给我滚回牙行去。”
不知道他的脾性是什么,一众人有些害怕的连连点头,
“先歇会儿,明天会有活儿给你们干,之后每个人具体做什么,有多少工钱看你们表现。”说完放缓了些语气,不再那么严肃。
“待会儿你们一起去看到副本,有什么病赶紧治,别拖着,钱从以后的工钱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