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伸手要牵木棉,吓得对方哗啦啦连退三步,伸直手臂量出段距离:“但也别随便碰我。”
涂抑歪头:“为什么呀学长?”
木棉长叹一声,无奈,只好从头道来:“我洁癖。”
涂抑瞪大了眼睛。
“别这样。”木棉不想被人当成珍稀动物打量,“很轻微。”
结果涂抑猛不丁来了一句:“我该怎么做?”
木棉失笑,“这是我的问题,你有什么可做的?”
涂抑特诚挚地说:“我可以把你要碰的每一个地方都变得纤尘不染。”
木棉忽然有些晃神。
他洁癖多年,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忘了。
这是个折磨自己也难为他人的病,虽然不致命,却仿佛比癌症还要令人厌恶。得了癌症的人只会自己死,可洁癖免不了牵连他人。多年来他没少被人取笑过矫情,没少被人嫌过麻烦,就连亲人,无外乎也都是一句“难伺候”丢在脸上。
感同身受太难实现,谁会用心顾及这种不痛不痒的小病?
此刻,却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例外的人。
木棉看着涂抑,那双不含杂质的眼睛永远纯粹,在诚恳面前,即便再跌人眼镜的话好像也变得不再可笑。
木棉忽然丧失所有嘲弄的感受,被这份诚恳打败。
“你什么也不用做。”
涂抑好开心,摇晃着尾巴就要扑过来,吓得木棉再伸出另一只手臂,两条手臂警惕地戳在胸前,像他和外界永远无法越过的距离。
“有一点你还是可以做,离我远点!”
倒是能哭
中秋节当天校园里冷清不少。军训结束,操场变得空阔,走了一部分本地学生回家过节,平时最热闹的小卖部寂寞得无人询问。
木棉进入开在学校里的一家饮品店,点了杯热奶茶当早餐,不一会儿,母亲给他打来电话。
他接起来,语气有些开心:“妈,节日——”
“你又分手了?”冷淡的女声打断他。
握电话的手指一紧,他早该想到的,他母亲才不会为了节日祝福给他打电话。
“恩分了。”
“怎么回事?”完全没有要了解细节的意思,他母亲只一味看重结果,“这都第几个了?为什么每一个都交往不了多久?如果没有一段长时间稳定的关系,你一直换男友,“一个前任很多的大学生”,听起来会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