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半抬眼皮:“开什么?”
秘书长被这眼神冻得浑身一滞,结巴地说:“不是你刚才说、说要直接开了吗?”
“是吗?”木棉凝视他的双眼,语气里有一丝威胁,“我刚才有这么说过?”
秘书长的天赋就是察言观色,瞬间福至心灵,连忙改口:“好像是没有,我大概听错了。”
“嗯。”木棉满意,“你让涂抑写个检讨,在成员面前认下错就行了。”
秘书长点头。
“对了。”木棉提起资料的事,“这次订购的资料少了一份,就先不用给我,成员那边刚好够。”
“知道了副社。”
结果第二天资料刚发完,涂抑就拿着自己那份找到木棉,说是要和他一起看。
木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资料的内容包括了一周各个集团的数据和案例分析,厚度堪比一本书,不像早报那样可以一次性看完,之所以给成员每人都订一份就是为了方便大家随时阅读,两人一起看根本不现实。”
涂抑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方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可以约时间啊学长!你不是经常去图书馆吗,我们就在图书馆约一个固定的时间一起看资料,完全可以的!”
木棉心道麻烦,但又确实舍不得资料内容,思索片刻,勉强同意了涂抑的建议,于是两人约定每周二、四、六的课后在图书馆碰面。
到了周二这天,涂抑带上资料去图书馆占好座位,快到时间时木棉却没出现,不过他发来一条讯息,说是有事今天无法赴约。
涂抑连忙追问细节,那边回到:“学校西边有个动植物园你知道吧,我参加了动植物园维护的日常工作,今天正好安排到我,我现在得过去。”
京大的动植物园可对外开放,算是一个景区,在全国非常出名,涂抑自然清楚。之前班上也有过志愿者征集活动,他没留意,没想到木棉参加了。动植物园平时有专业的工人照料,学生志愿者就是帮个忙偶尔浇水喂食,参加的志愿者轮班制工作,不含学分,不过可以让志愿者认养自己的动植物。
“学长也有认养的动植物吗?”
木棉回:“有,动物,不过不是认养,是我自己的,算是寄养在里面。”
涂抑对木棉的一切都充满兴致,打字说“那我也过来”,就收拾东西往动植物园去了。
京大的动植物园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玻璃温室里豢养的珍贵花草,另外两个则在室外占据好几亩地,养着无数野生植物和动物。
志愿者只允许去往玻璃温室,室外则有一定的危险性,没有专业人员的陪同不得轻易前往。
涂抑一路走走问问,终于到了木棉所说的玻璃花房,远远的,他看到木棉被花团簇拥的背影,心中一阵激荡。
木棉正在为一些珍贵的品种修剪枝丫,忽而躬身,伸手向前触碰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和什么活物互动。
那是他寄养在这里的宠物吗?是什么?
木棉养的宠物会是什么样的呢?
涂抑心痒难耐地加快步伐,一阵风似的冲进花房,雀跃地喊道:“学长——!”
木棉闻言转身,涂抑却忽然顿住脚步,惊骇地看着木棉的手臂——那里竟然缠着一条蛇!
那你克服一下
一条冰蓝色的蛇缠绕在木棉的手臂上,竖瞳盯着涂抑微微颤动,蛇信吐出,发出令人骨头麻软的“嘶嘶”声。
“学长!”涂抑大惊失色,扑过去想要解救木棉。
木棉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冷眼睨着他:“瞎叫什么?”
“蛇啊!学长,有蛇!”涂抑引颈长嚎。
只见木棉神色自若地抬起手臂,那蛇便亲昵地靠近他的脖子,手指在那质感冰冷的鳞片上轻轻划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宠物蛇。”
涂抑如遭雷击,随后虚弱地说:“学长养的宠物,就是这个?”
木棉不悦:“怎么了?”
“没怎么。”涂抑格格一笑,有些僵硬地退开一步,“学长怎么会想养蛇啊?”
木棉让手臂与枝干平行,放那蛇回到茂密的绿丛间:“养它自然是因为喜欢。”
“不是。”涂抑倍感不解,“学长喜欢的不是狗吗?”
木棉将偏长的眼尾剔过来,冰冷的质感和那蛇几乎如出一辙,“我有说过自己喜欢狗吗?”
涂抑想想,还真没有,立马急了:“那学长还狗塑我?”
木棉又看他一眼,那眼神疑是带着讽刺:“狗塑你是因为你像狗,不是因为我喜欢狗,我讨厌所有带毛的动物。”
涂抑被真相之锤劈得焦干,生无可恋道:“为什么?带毛的惹你了?”
木棉继续拿起剪子修剪植物:“毛吸灰,脏。”
涂抑无法反驳。
他木在原地消化良久,艰难地做完心理建设,努力配合木棉那相当小众的爱好:“养蛇就养蛇吧,其实仔细看的话,学长这蛇还是蛮可爱的。”
木棉咔嚓一下无情地剪掉一根枝干:“这条蛇现在还处于幼年期,等它成年了,大概会长到两米长,身形也会比现在大很多倍。”
涂抑差点跳起来:“这还是条蟒蛇?!”
“恩。”木棉直起身体看向他,认真为他讲解,“蓝血绿树蟒,是绿树蟒的一种蓝化变异个体,比较少见,这条是在一座私人岛屿上发现的,被我爸妈买下来当做我的生日礼物。”
涂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那它一直养在玻璃温室里吗?”
“玻璃房里养殖的品种很珍贵,本来是不允许动物进入的,但是这条蓝蟒不好养,对温度湿度要求很高,在野外发现这么一条蛇并不容易,学校就破例让它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