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里有个经历过二次或者三次忍界大战的忍者,一定已经连连后退。
旗木白牙,见者难逃。
“暗中动手可绝对不行,”爱染国俊说,“我和你是同地位的吧,我说了,不行。”
“他能处理好的,所以绝对不能打扰他。”
能这样信任自己的神器,这个没什么名气的付丧神才会拥有终器吧。
但不能因盲目的信任失掉大局。惠比寿冷静地抬起自己还有点颤抖的手,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帮忙稳定,形容狼狈仍神情镇定:“让开。”
“你以为只有你如此珍视自己的神器吗?我不会允许他们三人被妖攻击的——、”
他的话没说完,刀剑付丧神已果断地将刀刃那侧横在惠比寿的脖颈,同时用刀鞘压下筒器。
“被影响了吗?”经过之前那几面观察对眼前的付丧神开朗性格有所了解的神明了然,“到底是刀剑所生的精怪,你现在应该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我也没有要挑拨你和你神器之间关系的意思,但是身为神器,刺痛主人,本来就是失职的体现。再加上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和计划告诉你吧?旗木不见得像你信任他一样信任你。”
“……”爱染微微偏了一下脑袋,碎发分割间的眸中倒映着眼前男人的身形,“你想说什么。”
惠比寿说:“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事实如此。你的神器太一意孤行了,这不是他该有的行为。你可能一直没遇到多少神明,其他神明也没告诉你这是不对的。但我需要告诉你,神器是会犯错的。”
“神器虽然有判别神明所做是否正确的职责,但他们本身是人,是会犯错的。”
“所以?”
“所以需要神明去纠正。”
爱染国俊说:“你的纠正就是杀掉他。”
“你现在听不进我的话,”惠比寿冷静地指出,“我只同意斩杀宇智波带土,并非包括旗木卡卡西。而我也不是全然无憾的……”
付丧神说:“你有遗憾?”
憔悴的中年人莫名地褪去了些冷漠,他说:“不管谁家突然没了个死乞白赖待了近十年,还没给伙食费的笨蛋,都会有些遗憾吧?”
哦。
爱染国俊这才想到,宇智波带土说他的警服是别人送的,还老是有黑西装的死神想送他去往生,所以不管怎样都不愿意去神社避难。
怎么回事呢?
变成这种局面,到底——是谁的错?
“我不会让步的,”爱染说,“质疑的事我不会干第二次。他一定会有办法,不能打扰。”
他顿了一下。
“如果妖物要伤害你三个神器,我会阻止。”
一道水流抓住时机,猛地弹开爱染国俊的刀鞘。
付丧神立刻摁人质肩头作支点翻身,以惠比寿为盾,反手横刀到惠比寿脖颈。原先惠比寿手中的神器在光团下还原成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她看向爱染国俊,同时一手捂住自己往外渗血的肩膀。
“是你,”爱染国俊回忆起自己所看的资料,并未称呼对方为零器,“野良。”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还不这样叫我的,真让人伤心,”她说,“但你这副模样倒是比之前顺眼了很多……爱染国俊。”
顺从召唤前来的野良永远都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惠比寿早就不意外了:“筒弥,不用管我,去帮助截弥他们稳固拔锲结界。”
“恐怕不行呢,惠比寿大人,”野良摊手,掌上的鲜血与白和服肩头晕出的一片红色分外扎眼,“仅仅凭我可打不过武神,还有他的神器。”
“……”惠比寿沉默。
野良眯起双眼,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可爱少女:“还不用吗?”
她红润的唇翘起来的弧度很甜,语气真挚,好像自己真是惠比寿的忠心神器。不过仔细体会,便能感受出这个女孩虽然什么时候都有相应的表情和语气,但实际动用的情绪恐怕不比湖中一滴水多多少:“忍受那样的痛苦也要掌握的[术],不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的吗?”
“哎呀哎呀,可真是……”
爱染国俊直觉不好,手上的本体刀轻压在惠比寿脖颈柔软的皮肤上,出现危险的凹陷,只要再用一点力,锐利的刀锋便可割破血肉。
“……方、”惠比寿出声,刀锋便在他喉口割出细细血线,但他迅速把那几个名字念完,“方鬼!叁鬼!角鬼!”
爱染国俊只觉脑内警报丝弦拉到最紧,他回身挥刀,连击三下,劲风过后,眼前所现正是三只面妖!
“——惠比寿!”付丧神未免受惠比寿持野良从背后攻击他,翻滚一圈跃到墙边,“都是你干的吗?这些面妖!”
看过那么一两张必须的情报,爱染国俊知识内容里只有他在意的那几个人什么身份,以及知晓面妖是受术士操控的傀儡这几样。自第一面起对惠比寿的印象只有[神社主人]、[庇护过宇智波带土亡灵的神明],现在直接到[操控面妖的术士],所以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下意识串联起来归罪于某人并非不可理解。
惠比寿被带着武器和面具赶来严弥扶起来,罩上一件大衣。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本心不想和这几人交恶,但这种情况显然不能顾及太多。质问之下他也沉得住气,先给自己打药再应对情况。
结果爱染国俊看到严弥手里的两张面具,神情更为愤怒:“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现在我不管说什么都是无用,追捕你们的妖并非我所为,我也没有要取你等性命的意思,”惠比寿说,“我只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