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变得更强。
这日一早,昨夜城主府里来了刺客的消息传遍整座府邸。
冥天的尸首停在厅堂正中央,穿着一袭黑衣,剃度不久,头顶戒疤尚未痊愈,脖颈致命的一刀豁口。
韩潜与凌云剑宗几位弟子,将冥天全身上下搜一遍,搜出一串念珠、一本白塔寺的佛经,纳戒里有一块红教身份牌,记载冥天为红教第三堂的弟子。
“红教!他是红教的弟子!”
有弟子惊呼道。
李玄贞拿起白塔寺的佛经,翻开几页说道:“红教的人藏在白塔寺中,倒是会挑地方,道宗的弟子都不愿去。”
井眉盯着尸首脖颈的刀口,伸出手指比了比,“这是楚越背后的乌刀所伤,他要刺杀的是李兰修?”
“李兰修——”江琢默念一遍,转头问奉茶的仆人,“昨夜李……他可有受伤?”
仆人茫然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江琢神色一顿,望向空荡荡的厅堂外,起身道:“昨夜他遇到红教的人,我们同为道宗弟子,是否应当去探望他?”
韩潜拉起白布遮住冥天的尸首,望向众人说道:“如今红教的人在白塔寺,我们探望过李公子之后,便一同去白塔寺探个究竟,诸位觉得如何?”
凌云剑宗的弟子齐刷刷地点头。
李玄贞向前走几步,义正词严地说道:“红教此事,关乎梦仙城数十万百姓性命,万万不可耽搁。”
“所以——”他话锋一转,淡然地说:“兵分两路,你们去白塔寺查探情况,兰修是我的堂弟,我探望他理所应当。”
江琢蹙起眉头瞧着他问:“你不是与他有过节么?”
李玄贞转向他,微微一笑道:“都是幼年的矛盾,早都不值一提,何况,江少主不是也有过节么?”
江琢施施然地坐下来,端起茶盏抿一口,“我的事情,自有打算,不劳烦李道兄操心了。”
韩潜无语的目光扫过两人,清清嗓子问道:“好,你们二人自便,诸位谁愿随我去白塔寺查探?”
“诸位稍安勿躁。”
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从厅堂外响起,李兰修走进来,楚越随在他身后,他走到厅堂最中央的位置落座。
李兰修扫视一圈众人,敛去平日慵懒的姿态,坐起身正儿八经地问道:“诸位与宗门如何通信?”
韩潜率先答道:“凌云剑宗有通讯符篆,在符篆用灵力写下要联络的名字,即可通信。”
井眉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玉女宗的通讯玉简,作用与韩道兄的相同。”
两人说罢,一同看向江琢,担忧他不愿回答李兰修的问题。
江琢从纳戒拿出一面精致的铜镜,走到李兰修身前递给他,低声说道:“流云宗用的通心镜,每位流云宗的弟子皆有此镜,我有两面,这一面可以送你。”
其他弟子皆是一怔,依稀记得前些日子他要为江九思复仇,为何对李兰修态度如此之好?
李玄贞别过脸望向厅外,传音向韩潜说道:“韩师兄,看出端倪没有?”
韩潜纳闷地回道:“什么端倪?”
“李兰修果然记恨我。”
李玄贞说得笃定,认认真真地道:“他记恨我给他留下的伤,初见那日装作不记得我,只是为了气我。”
“所以什么端倪?”韩潜不解地问道。
李玄贞转过头看向李兰修,微微地勾唇笑一声,“江琢是我的朋友,一直崇拜折服我,他想方设法令江琢折服于他,以此来报复我。”
韩潜无语地扶住额头,看向他传音道:“我不知李兰修人品如何,姑且相信他要报复你,但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