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莹又急又气,一掌盖在了自己这个碎嘴弟弟脑瓜上。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宫墙内格外清晰。
当然,这也以为着胤祉刚才的
话声音也不小。
“小声点,别让表妹听见惹她难过。”佳莹低声提醒。
胤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捂着嘴回头去看。
回头的刹那间,只看见一片紫藤纹的衣角,从宫门外掠了进去。
再眨眼,慈宁宫门口已没了莎音小格格的身影。
佳莹恼火的指责胤祉说话不过脑子,胤祉又是懊悔,又是不服输,争辩了两句。
只有旁边的‘被害人’胤禛看看着空荡荡的宫门,轻轻握了握衣袖。
也不知道小格格到底听见没有,他原话并非三哥所说的意思。
“四弟,走了。”胤祉提醒道。
胤禛这才回过头,走了几步后,突然开口,“二姐。”
佳莹:“怎么了?”
胤禛:“下次别打三哥脑门了。”
嘴碎的三阿哥狂喜,亲亲热热搂住弟弟,夸了他好几句。
等三阿哥说完了,胤禛才看着佳莹,回忆道:“我记得额娘说打脑袋人就更傻了,得打腚才能越打越聪明呢。”
胤祉:……
在佳莹的笑声中,三人渐行渐远。
夜色泼墨般,浓厚晕染在天际。
此时的爵府也与紫禁城内安静的没有区别,只有夫妻间的低语声,显得格外突兀。
“这都快半个月了,看来额娘是真铁了心送莎音到太皇太后那里去。”
安抚小儿子堂贤睡下后,周氏坐在镜子前,边卸头饰边跟玛礼善说话。
“你也是,既然提前知道这事儿,怎么不跟我说说。”
上次入宫回来,玛礼善就去了京郊军队
,今儿才回来。
玛礼善半靠着垫子闭目养神,“没顾上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与咱们无关。”
“怎么没关系,你也不想想,莎音进了宫,指不定将来就有什么大造化呢。”
周氏搁下牛角梳,十分不满意的瞥了丈夫一眼。
“上次宫宴,同样是马佳氏的孩子,莎音又是认阿玛,又是得赏赐,咱们雪娇呢?连露个脸说句话都没资格。”
玛礼善依旧懒散半躺着,没有睁眼,“你与莎音比较什么?她是个可怜孩子。”
“可怜?”周氏不可置信这话会从丈夫口说说出来。
周氏:“大房没有孩子就不说了,那莎音,阿玛额娘拿她当心肝宝贝眼珠子疼,到了雪娇这儿,平日连个好脸色都看不见。”
玛礼善想想自己两个胆怯性子的孩子,有些不耐烦,“额娘有心同雪娇亲近,雪娇吓得连连后退,堂贤更是只黏着你,连我都不大亲,这叫额娘还能怎么办?”
“哼。”周氏冷哼一声。
爵府里谁不知道,早年间玉福晋还是侧室时生下的玛礼善,才出生,玛礼善就被送到了盛京,交给诺敏的母亲抚养,直到她老人家去世,玛礼善十几岁时才接回京城。
而当时玉福晋已经生下了小儿子满达,哪里顾得上这个疏远已久的大儿子。
大房玛尔赛自然不必说,他原就是正室福晋所出,就是为了外面名声好听,玉福晋也不会亏待了玛尔赛,玉福晋不在家时,家
中事务也都交给大房觉罗氏管着。
只有他们二房,爹不疼娘不爱,她辛辛苦苦给他们家生了唯一的孙子,也没落下多少好处。
周氏越想越不顺气,看着丈夫凉凉道:“我看啊,要怪就怪雪娇没个好爹。”
玛礼善骤然睁开眼,神色略带厌恶。
“莎音做了王府格格还能养在慈宁宫,那是因着三弟战场上去了的缘故,难道要我也死了,你才满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