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音的声音在胡同里面回荡着,许久也没听到里面人回话。
“王钦。”莎音压低了声音,“你让人去这附近查查,看周围都住的是些什么人。”
“是。”
莎音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正要继续说话,可门却在此时‘吱呀’一声被那大娘打开。
翠画面前一喜,以为有了希望。
可那大娘却抱着胳膊,一副抗拒的样子打量着莎音她们。
“你们找的人我这儿确实没有,我也不懂你说的什么爵府什么福晋,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莎音淡然看着她,“若是不懂,怎么大娘您刚才那般急迫地关门?”
她不想拐弯抹角,干脆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大娘目光在莎音身上打量了许久,尤其是莎音的眉眼,似是反复地看,反复地在回忆。
“……就算我知道,但也是你们先撒了谎,福晋是不可能让人过来的。”
“为什么不可能?”
大娘有些怒火,“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啊你。”
“我就是爵府的人,我是三夫人的女儿。”
话音落地,大娘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钦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她这才再次打量起莎音来。
看了又看。
终于,大娘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怀念,“难怪我瞧着你眼熟。”
莎音顿了顿,笑道:“那大娘您一定是我母亲的故交。”
“故人倒是谈不上,我也不敢跟三夫人称为故交。”大娘叹了口气,“我
姓台,你且喊我……”
“你是蒙古人?”莎音直接打断了大娘的话。
那大娘不可思议看了看莎音,有些后悔的抿了抿嘴唇。
她本意是想随便扯些话敷衍过去,谁知道眼前的人竟然这样敏锐。
“台?你姓台吉吧。”莎音见大娘不说话,接着道:“满人没有这个姓氏的,汉人更不可能。”
大娘见被莎音识破,只得承认,“是,我是蒙古人,但是这一片除了满人便只有蒙古人,并不稀奇吧。”
莎音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眼院内。
“既然挑明了就进去说罢,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院子也应该是我玛嬷玛法的吧。”
台大娘轻笑起来,“是又怎么样?你要赶我走?即便把我赶走,我也可以告诉你,这里面并没有你想见的人。”
莎音闻言,皱着眉看向翠画。
翠画也有些茫然,“三夫人如今不在这里住了吗?”
台大娘点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虽然三夫人曾经是在这里住过,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莎音沉默下来。
“格格,可要继续查找?”
莎音没有理会,反而继续看向台大娘,“你是什么人?从前伺候三夫人的?”
“算是吧。”台大娘轻笑一声,“也是奉命看守的人。”
“为什么要看守三夫人,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台大娘没有说话。
眼前这个雷厉风行,说话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
感。
“看来爵府将你养得很好。”台大娘笑着转移了话题,“落落大方而且思维敏捷,倒是与你母亲的性格完全相反。”
莎音才懒得理会这些,又道:“我不想听三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被关在这里。”
台大娘瞪大了眼睛,“那是你亲生母亲,你怎这般说话。”
不然能怎么说?
莎音与她并无感情,说白了甚至不如她跟玉福晋之间的感情。
她已经带着感恩的心来查找真相了,若是真要她现在因为怀念从未见过的母亲流眼泪,那实在做不到。
“你进来吧。”
出乎莎音的意料,台大娘竟然将位置让了出来。
“左边是我的屋子,右边是三夫人的,你可以进去看看,说不定看完……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莎音等人一起走到了院子里。
这间四合院跟北京的比起来布局要小很多,没有双边的耳房,显得逼仄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