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递过去,刚才出声的男人便率先把证件抢了过去,简略看了两下,随即,和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偏了下头,“带走。”
与此同时,厅内响起飞机即将起飞的广播。
丁小歌心慌之余,失了分寸地扯住身旁的一个男人,眼眶急得发红,“你们凭什么把我带走?我犯了什么错?我明明通过安检了,这班飞机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赶上你知不知道!”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不甘心。
如果没有赶上这班飞机,对他而言意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被他抓住的那人不耐地扫了眼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猛地甩开,一边厉声呵斥,“松手!”
旁边有人见状出声附和,语气间满是嘲弄,“你自己犯了什么错你心里没点谱?少装疯卖傻,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丁小歌怔了怔,眼里一下变得黯淡无光,麻木地挪动着脚步,跟着几人往反方向走去。
他被带进一间小房间。
走进去的剎那,触及那一双波澜不惊,甚至隐约间翻涌着阴戾的眼神。
仿若一股寒气倏地从他的脚底涌入,霎时间便灌满了全身的神经,冻得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看着男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对于雷曜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他真的不意外,毕竟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手段。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争分夺秒。
但结果很显然,他还是败了。
在安检的质问下,他承认证件是伪造的。
只因为真的证件,雷曜早就有先见之明从他手上拿了过去,这个男人如果不想让他找到,他自然没机会找到,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歪法子。
丁小歌随后被送往当地警局,在警察的质问下,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伪造证件的事实,交代的过程中,男人始终在厅外等候。
由于情节较轻,丁小歌除了接受批评教育,还要在警局内拘留五天,并且缴纳一定数额的罚款。
男人离开前,摸着他的脑袋,用往常一样温和的语气,柔声道,“出来的时候我再过来接你,别担心,嗯?”
丁小歌闭着眼,不去看他。
之后雷七出曜便离开了。
寒冷的夜,逼仄的空间,丁小歌坐在简陋的床上靠着墙,抱着膝盖。
半夜,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簌簌的声音落在地上,房间内,悄无声息……
他看着狭小的窗户,一夜未眠。
五天后,雷曜如言出现在警局门口。
看着那个短短几天没见,就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身影慢慢走出来,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长腿径直迈上台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丁小歌神情淡漠,既没挣扎也没说话,任他抱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的气氛低到了冰点。
丁小歌缩在一侧,靠着车窗,眼帘半敛,始终一言不发。
雷曜看着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即便含着一腔怒火还没发泄出来,也是硬生生地忍了回去,冷硬的轮廓线条绷得很紧,整个人十分烦躁不堪。
他摸出烟点上,深深吸了口,又想起身旁的人,顺手将车窗压下了点,让烟雾飘散出去。
到家的时候,天边又稀稀拉拉地飘起了雪花,今天的冬雪下得格外的早,像是很多影视作品里,总是戏剧性的配合悲剧上演。
丁小歌刚打开车门,脚尖还没来得及沾地,就被男人一把从车里扯了出去。
手腕遽然一阵刺痛,惯性使然,他整个人撞向男人,然后被男人接住,扛上肩头。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出声,连一声痛呼都不曾溢出喉间。
早就料到会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何况,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才是重头戏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他被扛着直接上了二楼,回到曾经两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时日的房间。
丁小歌被摔在了床上,男人的躯体跟着覆了上去。
床够软,这个举动压根对丁小歌造不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顶多能让男人发泄一点怒气。
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了起来。
丁小歌仰躺在床上,木然地注视着男人因愤怒而紧绷得厉害的脸,唇角渐渐挂起事不关己的冷然弧度。
他看着他,眼里一片沁凉,缓慢的开口,“只是这样而已吗?我还以为你要发一通脾气呢,什么时候咱们雷爷……也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雷曜看着他,饶是知道他是存心激他发火,还是一个没忍住,伸手掐起他的下颌,恨恨地道,“你他妈到底对我哪里不满?老子把你当祖宗给供着,要什么给什么,你竟然想在我眼皮底下逃跑,你说说,你这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嗯?”
丁小歌感受着快要将他的下巴捏碎的力道,脸上的冷笑纹丝不变,“是啊,雷爷对我这么好,又是送车,又是送戒指的,是我有眼无珠,偏偏看不上你这有钱有势的大爷,送上来的大款给我傍,我都不要,你说说我这不是有眼无珠是什么?”
“少他妈在这阴阳怪气,”雷曜恨得牙痒痒的,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直接把这货给掐死了,“我告诉你,丁小歌,你要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我可以让你试试不舒坦的日子是个什么过法,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什么过法?”丁小歌疼得终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轻慢样儿,他淡笑着问,“雷爷莫不是又想把我关着?不过说实话,这一招我早就腻了,你要是开心,就随你的意吧,反正我是无所谓,也早就做好了这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