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笑笑,收了手机,又朝着沈珈述摆摆手,转身欲走。
只是,尚未迈出去半步。
下一瞬,手腕被人连带着羽绒服一把捏住。
沈珈述拉住她,蹙了蹙眉,“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这里离锦西路,可不是走路能到达的距离。
况且,凌晨十二点已过,公交车大多停运,夜宵线没有时刻表,不知道要等多久。
外头这雪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别墅区附近打车比往日更加不方便。
总之,想来重重都是困难。
故而,沈珈述没给钟听回答的机会,直接说:“等着,我让司机送你。”
说完,他手臂发力,直接把呆头呆脑的小企鹅拽到了玄关里。
房门在钟听背后自动合上。
寒夜霎时被隔绝在外。
沈珈述已经拿起玄关柜上的内线电话,随意按了两下,朝着电话那段吩咐道:“张叔,麻烦你换一下衣服,过来送我同学回家。”
钟听压根来不及拦他,一只手又被他扣着,没法拿手机,也没法比划,只能拼命摆手摇头,嘴里重复着“不用不用不用”。
沈珈述不搭理她的拒绝,“……对,现在。”
说完,干脆利落地撂了电话。
眼见着钟听一副为难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语气严肃,像训斥似的:“之前不就跟你说过,没事别去危险的地方。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打算怎么回家?公园长椅上躺一夜?还是抄小道被人绑了,卖到山里去做童养媳?”
钟听:“……”
哪就有他说得那么恐怖。
纵使时间再晚夜再深,这里到底还是海城,是治安很好的大城市。
上回那样的小混混……也不至于这么大晚上还在外面游荡吧?今天这么冷呢。
钟听脸上藏不住秘密。
沈珈述看到她的眼神,心下了然,立马冷下脸,去敲她脑袋,“你是笨蛋吗?胆子到底是大还是小啊?要真被人欺负了,看你去哪里哭。”
他手上力气不小,钟听被敲了一下,立马捂住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沈珈述哼笑:“口口声声要和我当朋友,我可不想自己的朋友死那么早。过来坐着。”
钟听反抗失败,被他带到了玄关里。
刚刚在门外,有玄关柜和装饰壁画挡着,很难窥见屋子里面的构造。
这么一走进去,一切立马变得清晰。
这里到底是市中心区域,别墅面积不算特别大,但客餐厅一体的黑白灰冷淡风装潢,依旧让屋子看起来非常开阔。
估摸着扫一眼,大概是钟听家上下三层加起来的十几倍大小吧。
一时之间,钟听好像连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束手束脚,生怕把光滑可鉴的木地板踩坏。
沈珈述让她在沙发上先坐一下。
自己则是转身折回了楼上。
不多时,阿姨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给钟听端上了热可可和一迭桃酥小点心。
“同学,你先吃一点东西吧。老张大概还要10分钟过来。”
钟听冲着阿姨笑笑,比划了一句手语:[好的,谢谢您。]
很显然,阿姨没看懂。
不过她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色,也没有对钟听打探什么,只怕她拘束似的,很快离开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