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我的肌肤。
我终于如愿地在何志勇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恐惧的神情。
但我很清楚,他不是怕我死。
是怕我死后没人给他还钱。
我平静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今天你要是不走,我就死在这个屋里,到时警察会来调查,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何志勇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敢!你舍得那老不死和那个疯女人吗?”
昏迷不醒
我冷冷一笑,“不信你可以试试。”
抵在脖子旁的啤酒瓶更加用力,脖子上顿时留下一条血痕,伴随着一阵微弱的刺痛。
我面不改色,堪称平静。
可能是我这个样子吓到了何志勇,他的目光惊疑不定,那惊讶悚然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疯子。
“死丫头,你敢!”
我不理会他的咬牙切齿,一动不动。
他终于明白,我不是说笑的,颓然的抹了一把脸,“就算你不给我钱还债也至少要让我活下去吧,我现在身无分文……”
“你想怎么样?”
“你不给我钱也行,那我就先在这里住下,你作为我的女儿,洗衣做饭,伺候我总可以吧?”
他说着就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满地狼藉,嫌恶的撇了撇嘴。
“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再去厨房给我做顿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饿得胃里难受……”
“滚!”
看着他如此理所当然的吩咐我,我终于忍无可忍。
何志勇瞠目,“你说什么?”
“滚出我家。”
大概是滚这个字激怒了他,何志勇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手过来抓我,我捏着酒瓶子往前一挥。
锋利的碎片边缘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啊!”
他捂着手背,疼得龇牙咧嘴。
我见他还想要咒骂,冷冷道,“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以后不许再来,否则我就亲自送你去局子。”
聚众赌博,借高利贷。
撬开我家门锁,逼着奶奶跳楼。
无论哪一样,都足够将他关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为这个想法深深的动摇,是不是把他送进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何志勇惊怒不已,但他似乎也看出我不是在吓唬他,终于害怕了,只是在我面前还不肯露怯。
故作凶恶地瞪着我。
“你给我等着!死丫头!”
临走时,将门摔得震天响。
我手上一软,啤酒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艰难地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场对峙竟耗尽了我全部的心力,撑着膝盖,好半晌才缓过来。
我抹了一把脸,先回屋去看了一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