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坐在一个集装箱上,问:“老爷子,其实我是想来问你关于千晓搬走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钟离看着海面,此时并不能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什么,他回答温迪:“没有想什么,她从住进来得时候就在计划着离开,这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吗?”温迪也想海面看去,“抛开这些空荡荡的话,你想让他走吗?”
温迪朝钟离看去,好久,钟离没有回应。
就在温迪打算放弃这个问题时,他听钟离说:“他走还是留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言外之意,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值得费心思去思考。
“真的吗?”温迪问。
钟离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温迪问钟离:“就这样让他走了?”
“嗯。”
没人能看到海面的另一头是平静还是起着风浪,他们只能靠归来的水手描述着对岸的景色,至于真实,只有水手自己知道。
最后的一点时间飞快,新的月份伊始,天又冷了许多,清晨露水很重,千晓穿着仪官小姐给的旧衣服,一件毛茸茸的米色棉衣。
她抱着一块烤红薯,很早地就来到了往生堂,房子她昨天去看了,房东是个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女人在璃月港做些小买卖,很爱笑,即使如千晓一般对人警惕心强,也依旧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房东。
房子的位置在北面的巷子里,璃月港的边缘,如同被藏于繁华里不为人知的一角,
因为靠海有些潮湿,又因为背阳,常年阴冷,所以价格便宜,离炔星住的地方也不远,千晓和房东谈好后先用风野的钱垫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昨天下班,她早早地跑回去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收拾收拾就丢进了无限口袋里,她去了趟浴室,浴室的架子上摆着两瓶沐浴的东西,
一瓶是钟离的冷松香的浴盐,一瓶则是她的三合一水蜜桃。
两个瓶子挨得很近,但中间却又一条缝,导致看上去很亲密,却一直都没有真正地触碰过。
看着这俩瓶子她不知为什么想到了钟离,她把三合一水蜜桃的沐浴露从架子上拿下来,塞进了口袋里。
这一晚她睡得很早,中途也没有醒来,甚至钟离回来的时候都没听到。
也不会知道钟离回家后看到收拾好的包裹,空荡荡的架子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
千晓自认为不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今天之所以来得格外早是因为今天就发工资了。
发工资使人勤奋心情好会短暂地热爱工作,但这份热爱只会维持到工资发到手的那一刻。
她之前算薪酬的时候发现除了原本的六十万摩拉,胡桃还额外给了每个人十万摩拉的降温补贴。
真是个好老板。
她抱着烤红薯,美滋滋地等待。
千晓记账时刻意留意了下钟离的工资,看到他们一样都是六十万摩拉时还有些不可思议。
今天发工资不知道客卿会不会来?
千晓昨晚睡得早,没有机会问客卿,本以为今早会遇见的,那就可以约客卿一起来往生堂,然而也没有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