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钟离说:“手给我”
千晓不明所以:“要干嘛?”
钟离:“怕你走丢。”
千晓觉得钟离是真醉了:“我好胳膊好腿的怎么会走丢?先生放心。”
钟离叹口气:“怕我走丢。”
千晓看着钟离老大个人:“先生怎么会走丢?”
“醉了。”钟离低头看她。
“你明明走得很好。”千晓反驳。
钟离像是说给千晓听,又像是说给自己:“都是男人怕什么?”
千晓看着钟离的眼睛,是啊,都是男人,她在别扭什么,更何况,从今天开始钟离便是她的新房东了,房东醉了,她领路也不算什么。
“给就给。”
如果感到感动
千晓刚将手伸出去,钟离便捞了过去。
钟离的手很大,轻轻一拢便将千晓全部的手掌包裹住了,他不动声色地牵着千晓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令千晓觉得有意思的是喝醉了的客卿再牵别人手时,力度轻了不少,
本以为是要千晓领路,但钟离却一直走在前面,像牵着一个迷路的孩子,要让他回家。
路上,千晓感叹:“说着要搬走,结果就是一天不少地还是住在先生家。”
钟离垂眸看她,嘴角的笑意不明显:“你是觉得遗憾?”
声音淡淡的,和大多数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起伏。
可按照千晓以往做阅读理解题的经验来看,联系上下文后,她觉得这句话嘲讽值拉满,阴阳怪气满分。
想来也是气势汹汹地搬家搬了个寂寞,但能回到原先的房间,客卿也愿意稳定地收留她这个租客,千晓已经很满意了,嘲讽算什么,贴脸开大都没问题。
装着行李的无限口袋挂在千晓纤细腰间晃来晃去,千晓大步走才能跟上钟离的步伐,
想着反正客卿现在已经醉了,她说话也不顾忌那么多,跟钟离解释,“我这么着急要搬走,还不是怕自己再住下去惹先生嫌?”
钟离松开千晓的手,原地站住,有些不理解:“小千,你有这样的想法?”
他语气很轻,轻得千晓明明知道自己没说错什么却还有些心虚,她看着钟离,青年比她高许多,看得时候需要仰着脖子,离得越近,越能看清他好看的下颌线,以及,明显的喉结。
钟离在看千晓的时候喉结不明显的动了下,这一幕被千晓看在眼里,她的目光也逐渐向钟离的喉结上聚集,高起的峰尖,让人有想去按一下的冲动。
她继续说:“就比如,刚搬来的时候,您借给我一身衣服,但我穿了之后再也没见你穿过。”
夜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往后吹,露出她的眉眼,淡淡的英气。
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不太有底气的质问,千晓看着钟离,两人前后十几公分,等待钟离回答的过程中,心跳有些快。
钟离看着少年认真地说出这件事,时间在二人之间静默几分,忽然,他笑了起来,
千晓从未见钟离这样笑过,应该是是喝了酒的原因吧,让看上去总那么深沉的眉眼化开,点点的温柔点缀其中。
“原来小千一直记着这件事。”钟离说。
不是对问题的直接回答,千晓耐不住性子,继续问:“当然,你想啊,我一个在璃月港无依无靠的小女咳咳,小旅途中的男孩,本以为是被好心的同事接济,结果居然是被嫌弃,肯定会大为受伤,耿耿于怀,刻骨铭心,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