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拿起手帕轻拭嘴角,然后道:“尚未想好。”
“你在说啥啊?”温迪皱皱眉头。
钟离虽是郁闷,但也很快化解,他看着窗外,淡淡道:“我并不清楚她的心意”。
温迪托着脸:“那你这是要等她追你?”
温迪又说:“你觉得你在别人眼中是很好追的样子吗?”
温迪又说:“你不觉得你这张脸但凡冷一下都会叫人退避三舍吗?我居然用了你们的成语,我可真厉害。”
温迪最后“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到充满怀疑和怂恿。
他这几下倒给钟离问蒙了,钟离不禁思考刚说的话听起来是有让千晓追他的意思吗?
钟离带着点微醺醉意的推开家门,却听见浴室传来声音。
相较于之前,此刻的他难得地生出几分不自然。
酒精总是会让理智的人一时间失去了方寸,但他自认为还算清醒,可若是在从前,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浴室门口。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钟离面前掉了马甲的千晓感觉到门外有人,于是关了花洒,边揉着头顶的泡沫边说:“是客卿吗?”
“是我。”
千晓松了口气,借着洗头的功夫跟钟离闲聊起来:“先生,你刚刚去哪了?我和风野烤了红薯,想等着你和温迪回来一起吃来着,但我们都吃饱了,你们还没来。”
门口的钟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千晓这段时间也是摸清了钟离回答人的方式,话总是恰到好处,回答的少并没有不想理人的意思。
她继续闲聊:“先生,你知道吹风机吗?”
“那是何物?”
千晓揉着头,水蜜桃的气味顺着门缝挤出来,在雪天里带着点暖气弥漫,钟离的手指动了动。
她说:“那个东西会吹出暖风,能让头发迅速变干,比起我之前在院里晾头发方便多了。”
钟离看着外面的茫茫雪,想到等会千晓洗头出来的样子:“现在确实难干。”
他又问:“小千一般多久洗一次?”
千晓不是勤快人,对于洗头这种大工程她一向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三四天吧,”她顿了顿,又说:“先生放心,我是石头,不是那么容易臭的,若不是因为在先生家,我都不会这么勤快。”
似乎是听到了门外钟离的轻笑,她也跟着笑了几声。
钟离说:“前日才见你洗过。”
“先生观察得这么仔细呢。”
“整日见你,便也留意了。”
千晓要去冲头发了,她跟钟离说:“还不是今天跟风野烤红薯把头发弄脏了,不然我才不洗呢。”
随着花洒的打开,水流声传来,钟离知道千晓不会再同他说话了,便走回自己的屋子,路过紫藤架时他看到了被千晓熄灭的炉子,他看了眼正在下的雪,便单手给它拎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