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便好。”
坐这?
这是哪?
千晓不可思议地看了一圈,也就只有钟离的身边,那张床。
可是,床是可以随便坐的吗?
千晓眨眨眼,不确定地看了下钟离。
钟离回以她一个肯定的微笑的。
看样子,就是这个意思。
千晓走过去,犹豫下,而后听话地坐在了钟离的旁边,他的床上。
木板很硬,也不像铺了柔软的垫子。
只是一瞬间地触感,她感觉这张床她好像睡过。
是记忆的深处出了偏差吗?
千晓刚欲同钟离询问,便见青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在用针线给包着棉花的旧衣服封口。
客卿无论做什么都显得端正、严肃、认真。
千晓盯着他的手套出神,在她记忆偏差的那里,这双手是不是曾不戴着任何阻隔地抚摸过她的脸。
钟离动作很快,针脚虽说算不得多精致,但也把棉花包住了。
千晓来到厨房抱起糖豆,钟离找来碎木屑铺在狗窝里面,然后将棉花的衣服放在上面。
狗窝的结构保温,千晓把手伸进去,确定暖融融的,才把糖豆放进去。
一个帘子被挂在狗窝外用作挡风。
糖豆在新的窝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呼噜声。
千晓问钟离为什么懂得这么多,会的这么多。
钟离笑着看她,没有说话。
雪花在空中飞扬,落入院子的灯光,钟离抬手给少年掸了掸身上的雪,让他早些休息。
只能说下雪天太适合睡觉,早上千晓跟着生物钟醒来,在床上硬是拧了好多圈才起。
昨夜的雪不够大,路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她赶着时间朝往生堂跑。
待千晓走后,逗留在房顶上许久的白鹤忽然振翅,留云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在钟离家,她望着那孩子风风火火的背影问钟离:“帝君,那便是你说的孩子?”
“嗯。”钟离道,“今日有何事?”
留云拿出三个瓶子递给钟离:“帝君交代收集的霜水、雪水、以及白梅花蕊都在这。”
钟离确实交代过留云,可那会他并不知道千晓是石头,也不清楚那孩子说自己有病是骗人的。
于是对留云说:“辛苦了。”
他收下瓶子,为防止留云伤心,没有告诉她这些都用不上了。
留云没有多问,反正帝君这样做总有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