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椿尝了一口
苏郁瞧她慢条斯理地嚼着,竟然都没放下,忍不住道:“好吃吗?”
慕椿点了点头。
“我倒吃不大习惯,不过宫里如今住着个狼蚩质子,就预备这些。”
听到狼蚩质子这一句,慕椿只觉得舌上一阵剧痛,忍着端了茶杯漱口,低头一看,果然漂浮着数条血丝。
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件事。
苏郁却依旧笑道:“既然你喜欢,回头我让他们再送过来些。”
“牛乳吃多了人老得快。”慕椿道,“还是喝汤比较好。”她放下剩下的乳酪,喝起了鸭汤,苏郁瞧她这副模样,实在秀色可餐,也不知天地造化怎么养出这样的人儿。
二人正对坐用膳,忽然听见外头一阵急促而轻快的脚步声,青玦在外头道:“公主……墨澜醒了。”
慕椿手中汤匙一跌,磕碰在碗壁,然而苏郁并未察觉。
苏郁起身:“带我去见他。”临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等我回来。”
慕椿愣怔间,苏郁早已夺门而出。
苏郁一路兴致墨澜处,见紫苒银伶等皆守在屋外,而白芨坐在床榻边,正仔细探查着墨澜的脉象。
刚刚苏醒过来的墨澜极度消瘦虚弱,双唇干焦,眼也肿得厉害,神智亦不大清楚。苏郁低声问:“如何?”白芨道:“请公主放心,没事了,只是还要静养。”
苏郁坐在床边,墨澜似乎认出了她,挣扎着要动,却被苏郁按了下去。
她笑道:“我知道你有事要说,不过不急,好好养伤,你放心,你为我受此劫难,我必为你报仇雪恨。”
墨澜缓缓合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白芨喂给他一点清水,苏郁渡了一些内力助他推动血脉。
墨澜的脸上才得见一些颜色。
他坐起身,声音极度沙哑,是以说的也十分缓慢。
但他还是一言道出究竟:“是安乐侯……联合了丹辽,在中条山藏匿了五千兵马,是丹辽的骑兵,还有当年清河王的旧部。”
苏郁惊愕,五千兵马,那是足以攻入皇城的军力。
“属下和碧罗……追溯铸币之所时,不意之间发现,是属下自作主张欲一探究竟……这才连累了碧罗。”
“碧罗……还活着吗?”
墨澜摇了摇头:“她为了掩护我离去,只怕……”
苏郁心头一寒。
墨澜突然攥住她的手,颈上青筋暴起:“公主……丹辽与赵氏勾结,此事非同小可。还有……属下还探听到,丹辽当年灭了玉樽时,玉樽公主被人救走了,她手上有王室的秘药,可令人百毒不侵——丹辽此番图谋,只怕也有抓捕玉樽公主之意。还望……公主……早自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