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来到这里之后,关于师祖勇斗妖王的故事,他也没少听,据说还是师祖手持曜浊,赢得了关键性的胜利,这才把元臧给关起来的。
这麽说的话,当年的沧浪派参与看守妖王也是有可能的。
“有话快说,我没空陪你啰嗦!”
不是结局
“别这麽着急。”
魔尊半点也不着恼,好整以暇地说,在他身后,魔物,妖族,墨龙组成一个风暴般的混战中心,上方是不断爆响的电网,数不清的魔焰持续撞击电网,电网的光芒时明时暗,已经不如之前强盛。
“你师父,呵呵,当年也负责看守妖王,自然而然地,他也取到了一样东西,一样对妖王来说非常重要的……”
墨龙突然一声暴喝,打断魔尊的说话,震的电网都随之明亮几分:“朝颜!别听他的!他在骗你!”
朝颜原本对魔尊的话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听到元臧如此急切地阻止,心底反倒对魔尊的话多信了几分,他赶着话问:“什麽?”
魔尊脸上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如不是那样东西,你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说实话,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过念在咱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不忍下手……”
“别听他瞎说!”
岑昊一锤下去,打散好几只扑在墨龙身上啃噬的魔物,抽空喊道,“他杀不了你,老大在你身边布了结界!你别听他的话,乖乖站着别动!千万别出来!”
朝颜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魔尊全当没看见,接着说道:“当年你罹患心疾,命悬一线,是你师父拿出那样东西,最终让你有了一线生机,来到这里……”
“你说来说去,绕了这麽半天的圈子,还是不肯说那是什麽吗?”
朝颜斜睨魔尊,“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你知道为什麽即便拿回了妖丹,妖王的实力还是不如当年吗?”
“因为修铘之前设计,让元哥失了很多血,实力大减,然后你们魔族才能趁人之危吗?”
提到这个朝颜就没好气。
“不不不,”魔尊跟朝颜说话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此刻终于严肃起来,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错了,修铘那个草包,怎麽能想出这麽妙绝的主意,实话实说,那是我的点子。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潜移默化,慢慢点拨,才能不露痕迹地让修铘以为那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魔尊说完,朝颜看他的眼神更加厌恶了,心中恨不得板砖在手,直接一砖拍死这家伙算了。
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呆在元臧为他定制的结界中,不能闯祸,这样才能让在前方的元臧更安心地战斗。
“这主意可不算高明,”朝颜故意说,“我还以为是修铘,原来是你,简直连十岁小孩儿都不如,你不嫌丢脸就算了,还好意思在这里炫耀,哧!”
朝颜嗤笑,语气中充满嘲讽之意。
魔尊双眉狠狠拧起,说:“你师父偷走的是妖王的心,他把那颗心放到你身上,你才能起死複生,来到这里,明白了吗?”
朝颜:“什麽!!!???”
“妖王的心,”看到朝颜大惊失色的表情,魔尊又愉快起来,“在你身上,你以为一切都是偶然吗?不不不,所有一切的发生,都因这颗心而起,你以为妖王的妖丹是随便人可以吞服的吗?普通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承受妖丹巨大的力量,若不是有这颗心,你早就死了!而没有心,即便有妖丹,他还是不可能战胜我的,明白了吗?”
朝颜不由自主,按上胸口,感觉下面传来的震动,一下一下,清晰有力,他脑中混乱无比,在这一片混乱中,他擡眼望向元臧,正巧墨龙也在望着他,两人对视,墨龙深藏于心底的话语仿佛随着他的眼光直接淌进了朝颜的心里,朝颜什麽都明白了。
魔尊说的都是真的。
元臧的心髒一直在他这里,而且,元臧早就知道。
他是什麽时候知道的呢?
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是后来才慢慢发现的?
他……是打算把这个秘密永远瞒下去吗?
朝颜突然想起他们坐在浮云镇的小楼上,元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他可以永生时的情景,他们的脚下,白云朵朵随着碧波蕩漾,让人仿若置身云端,时光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朝颜丝毫也没有怀疑过元臧的话,真的以为能跟元臧就这麽安安静静地永远厮守下去。
墨龙唇上的髯须不住抖动,他竭力顶住头顶和身周的压力,说:“相信我,我能赢的。”
他用尽全部的力量来支撑上方的电网,魔焰层出不穷,一轮接着一轮毫无停歇地狂轰乱炸,朝颜能看出元臧在苦苦支撑,电网发出的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你如果不把心还给他,他是不可能赢的,一个无心的人,能活着已经不错了,你真相信他能赢吗?”
魔尊说的十分笃定,可他藏在袖中的手却在不易察觉地颤抖。
朝颜的眼光从墨龙身上慢慢转向魔尊,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不管有没有心,你都不是元哥的对手。”
“你倒是挺自信,”魔尊竭力维持脸上的平静,说,“不妨我们等等看,最后到底谁会赢?反正受伤的不是我。”
魔物们怪声尖叫,在龙身上留下条条抓痕,用牙齿和爪尖撕扯龙肉,任由血液喷涌而出,仿佛落雨般撒向大地。
朝颜转过眼珠,不去看犹如鬼魅般正从阴影里悄悄接近魔尊的九尾狐,坚定地说:“我相信元哥,你是不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