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不会说话了?不过小狗确实不用说话,你这张嘴和你一样贪吃,来,张大嘴巴,给主人看看你的舌头。不许缩回去!”
樱红水润的舌尖从贝齿间探出稍许,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全部拉扯出来。
“怎么还流口水了,伊恩?这下子是真要变成小狗了。”
伊恩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听到亚度尼斯说他是小狗,下意识摇头反驳道:“不是小狗,是小羊。”
亚度尼斯嗤笑出声:“看来小狗笨到连谁是主人都分不清了,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他拔出水津津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舔舐着。
“别怕,有主人在,伊恩不用思考,反正我们伊恩脑袋笨笨的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不是吗?只需要把自己交给主人就好。”
在伊恩瑟缩惊慌的目光中,深绿色的帷幔垂落下来,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跪好,屁股抬高,腰压低,睁开眼睛,翘起尾巴。”
恩威并施的指令和细碎的讨饶声间续从帷幔后传来。
“乖,坚持一下,听话的孩子才能得到神的赦免和宽恕。”
不谙世事的天堂凤蝶误入险恶的丛林,不幸坠入蛛网,已然成为蜘蛛的可口正餐。闪烁着纯蓝色光泽的蝶翼被粘稠的蛛丝紧紧困住,垂死挣扎却动弹不得,直至精疲力竭。狡猾的蜘蛛拱起身子,振动着触须,悄然靠近美丽的凤蝶。它伏在凤蝶的躯体上,四对尖长的步足钉住蝶翼,毒腺导管旁被改造成注射器的附属肢毫不留情地刺入雌孔,源源不断地注入。事后还恶劣地将注射器顶端扯断,留在凤蝶体内阻断后来居上者。
不知过了多久,才偃旗息鼓,日影恢复了自西向东的旋转,
衣衫不整、精神恍惚的伊恩站在教堂门口,金发上还沾着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蹭到的几缕蛛丝。亚度尼斯替他将无精打采的尾巴绕着胯骨一圈圈缠在腰上,却恶意地不给伊恩穿戴好着装,任谁都能看出他经受了一番蹂躏。
奇怪,自己怎么在教堂外面?刚才不是还在藏书室里抄写羊皮卷吗?
然后呢?
伊恩想不起来了。
从藏书室到离开教堂的这段记忆仿佛被蒙上了厚实的白雾,硬生生被抠去了一块,没有留下丁点痕迹。身体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累得几乎站不住,全身像散了架一样无力。
伊恩拖着疲乏的身子往宿舍楼走,他现在只想好好躺在床上大睡一觉。
但是神明从未眷顾于他。
当伊恩被布莱克踹翻在地上时,他绝望地想,完了,因为传染病,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在学校,谁会注意到树林里正在发生一起恶性霸凌事件?神啊,为什么布莱克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不会遭到报应。
“哟,巴克,瞧我们遇见谁了?”
布莱克粗鲁地揪住伊恩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对着自己,阴阳怪气道:“这不是亚度尼斯身边的大红人伊恩吗?怎么一副……”
他用下流的视线上下打量着伊恩,吹了声口哨:“一副被鸡奸的模样,让我想想是谁?”
布莱克佯装思索,然后打了个响指:“哦——我想到了,”他凑到伊恩耳边,呼出刺鼻的烟臭味,伊恩转头躲闪,却听到宛若来自恶魔的话语:“是塞德里克对吧?”
伊恩瞪大眼睛。布莱克说对了一半。
看到伊恩的反应,塞德里克以为自己猜中了答案,嘲弄道:
“哈,我就知道,你成天娘们唧唧地黏在塞德里克身边,就是打着他□□的主意对吗?你这个小荡妇,和你那婊子妈如出一辙。塞德里克能满足你吗?表面上摆着圣殿骑士的架子,私底下却喜欢鸡奸,说不定能当上圣殿骑士预备役,也是靠着□□升上去的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一听到塞德里克和母亲被布莱恩用污言秽语如此侮辱着,伊恩奋力扭转着身子想去打他。布莱克小瞧了他的力气,还真被伊恩在脖子上扇了一掌,留下五道红肿的指痕。
“嘶——”布莱克摸着被伊恩抓伤的地方,阴毒地啐了口唾沫,扭头朝巴克示意。
巴克生着熊一样的体魄,对付伊恩简直易如反掌,他毫不费力地揪起伊恩,往他腹部打了几拳,伊恩痛得丧失所有力气,被巴克五花大绑在树干上。
“我以为,你会识相点,毕竟……你猜要是圣殿骑士团知道塞德里克犯了鸡奸罪,会怎么对他?据我所知,教会和国王都非常厌恶鸡奸呢,称它是什么……”
“受到魔鬼的引诱而堕落,犯下令人作呕、极为可憎的鸡奸罪恶,令全能的神十分不悦,是不可提起名称的犯罪。”巴克顺着布莱克的话继续往下说,每说一句,伊恩的脸就白了一分,说到最后,伊恩面无血色,布满了恐慌。
“真是不容饶恕的罪啊,塞德里克会受到什么惩罚呢?监禁或者苦役笞刑还是太轻了点,严重的话,他会遭到处决哦,你猜猜会被判什么处决方式?绞刑?死刑?阉割?活埋?”
“不行!”伊恩摇着头,塞德里克不能因为自己承担这些罪罚。
布莱克看着他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畅快地拍手叫好,先前被塞德里克害得当众丢脸的怨恨也消散了,他现在已经抓住了塞德里克的致命把柄。
“布莱克!”伊恩扯着嗓子央求道:“你不能这么做!这就是你的猜想!你口说无凭,根本没有证据!”
“啪!”
伊恩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立马浮肿起来。
布莱克甩甩手,揪住伊恩被扇红的那半张脸,阴森森地说道:“伊恩啊伊恩,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傻?就算没证据又怎么了?只要让所有人相信塞德里克是鸡奸者,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你说是吧,巴克?你相信塞德里克是鸡奸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