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少姜笑道。
看她一脸欣喜的神情,康领队难得好奇地问,“是给家中父母还是丈夫写信吗?”
不敢确定猜测,如少姜一般年轻女子,没有结婚很正常,结了婚也很正常。
少姜甜蜜蜜笑,“给我的丈夫。”
“哈哈!真好!若是璃月那边有回信,也是一样的流程渠道,你记得在信件中叮嘱好。”康领队向少姜眨眨眼。
少姜嘿嘿笑。
等到重云他们再次出来,天色已经纯黑,重云是被行秋扶着出来的,“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调养身体,具体听阿丁医师的建议。我得回去睡觉。”
“好好好!”康领队站起,大喜道,“感激重云大师,是您的出手,挽救了咱们考古队伍!”
“诶,莫要这么叫。”重云有些脸红,被谄媚得受不了,“叫我重云就好。”
“好的,重云小友。”
“领队,重云和行秋都辛苦了,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明日醒来再商量其他。”千胜建议道,救治过程中,他一直陪伴在侧,深知两个孩子的辛苦与劳累,心疼之际,竟想让士兵背着他俩回去休息,两士兵亦是一脸殷勤,他们在家中没少背过这般大的弟弟妹妹。
重云连连摆手,行秋扶着他赶紧跑路,“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走。”
说罢少姜也上前去扶重云,三人唰得一下奔出几里地,留的康领队与千胜发笑,“哈哈哈哈,真是孩子。”
笑声中,既有璃月未来有这般少年顶梁柱的欣慰,又有事情终于解决的舒心。
村落里家户门前烛火依稀照亮前路,少姜在外边休息够了这会儿精神充足,配合着力气不小的行秋,两人三下五除二地把重云架回房间,刚一躺到床上,重云便呼呼大睡。
少姜给他盖上被子,“累坏了。”
行秋则满脸无奈,“他还没洗漱呢。”
由于一间房一张床,他俩晚上是睡一起的。
”只能将就一晚啦。”少姜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信的事我问了领队,可以寄回去,时间大概会在后天,统一捎回。”
“那便好。”行秋嘟哝着,他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重云,“罢了,看在你今日辛苦的份上。”
少姜推出他俩房间,给他们掩上门,回自己房里,刷牙洗漱,趁时间还够,开始给魈宝写信。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真羡慕这些文字,能够千山万水来见你。
……
想你,魈。
少姜把信纸折迭,因着写下了九天所有的有趣经历,和这两天发生的煞蛇事件,字太多了,整整十张信纸。
信封塞的鼓囊囊,觉得太单调,少姜从行李箱里找出路途中摘的青色小花制成干花书签,和一块小小的青色心形石头,一起放进信封里。
当时车队半途歇脚,停在一湖边,那湖泊青碧如空,虽无夜叉洞府之美,却别有风情,星球当即支起画架画下眼前风景,亦有学者吟诗唱曲。
少姜是个俗人,背景如此浪漫下,与重云并肩散步聊天,遇到有意思的小玩意,就捡起来往湖里洗洗,塞进口袋。
“这个好看,那个也有意思,改日回家带给魈宝看。”
把信放入行李箱里,熄灭油灯,上床睡觉。
少姜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前世。
当她走在两边种满梧桐树的街道上,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夏季蝉鸣,道路上骑行者众多,也有诸人散步,时不时驶过一辆出租车滴滴,引得游客吐槽破坏美景,实则长居这个城市的人都知晓,若不是着急,车子也不会轻易闯入这片道路,将旅游环境维护好,是每个市民应尽之责。
当然,此时的少姜并无太多想法,尽做个过客,只是飘在那辆出租车的后头,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车子结构,试图学习其构造,带回璃月,这样九天的车程就能缩短至三天。
话虽如此,少姜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毕竟高中时期就把数学、物理、化学还给老师的文科生,对工科类一窍不通。
也正是因为此,少姜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不过谁在意呢,梦中重游梧桐道,不失为一种烂漫。
大梦初醒,少姜起身洗了把脸,由于时间太早,天色仍黑沉一片,村里来不及烧水,冷水浇脸,在当下这个天气,不免难受。
洗完脸少姜准备出外边走走,门还未开,就听见嘻嘻索索的声音,似是有东西在地面爬行,时不时发出嗬嗬嗬的叫声,少姜翻遍脑海记忆,也找不出一种动物或者生物是这么叫的。
有些害怕,下意识地静止在门后,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至外边没了动静,少姜也没开门,躺回床上,等到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入室内,少姜才跑出去敲了隔壁房门,生怕出了什么事。
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色丝绸睡袍的小少年,睡袍上还绣着云海山脉的花纹。
应是刚醒,素日精致扎着小辫,此时脑袋上几缕头发调皮翘起。
甫一看到少姜,行秋满脸睡意瞬间清醒,咋乎道,“少姜姐姐!”
然后往房里一钻,披上外袍,手在头发上缠绕两下,奇迹般头发顺毛,一缕小辫垂于后脑。
少姜叹为观止,这手艺,她自愧不如。
收拾好了,行秋回到门前,“少姜姐早呀,是要去吃早餐吗?”
此时里间的重云也被这阵动静吵醒,缓慢起身中。
少姜把丑时时分听到的动静讲与行秋听,行秋立刻警醒,越过少姜往他们屋前道路查看,泥土地面,沉灰满地,并未下过雨,若是有任何行过踪迹,必能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