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萧摇头道:“不可能,奈何对你的感情,咱们都看在眼里,他绝对不会变心!”
“纵然不会变心,但他却答应他母亲会纳他表妹进门,只待我们家答应他的提亲之后,他就会来跟我商量此事。到时候无非说一些他不喜欢那个表妹,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才勉强答应这类话。”
上一世南宫奈何便是这么做的。
若是原本的沐苏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么伤心难过,但她当时刚刚穿越而来,对南宫奈何并无特殊感情,又特别不能接受三妻四妾这种事,所以很果断的要求解除婚约,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沐萧愤愤不平道:“没想到南宫家做事这么不规矩,这正妻还未过门,倒把侍妾给选好了!何况那侍妾还是方家的嫡亲,方氏肯定会偏袒她,到时候指不定就妻不成妻、妾不成妾的,简直荒唐!”
沐苏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沐萧又想到昨日沐苏晕倒时,方氏急匆匆把南宫奈何带走。当时只是觉得有些不妥,现在想起,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冷笑道:“我这就找他去!”
沐苏没有拦他,只是略微有些心烦,索性放下笔,去院子里练太极以静心。
世上就是有些这样的人,总想着两全其美。
方氏既想得一个名门望族的儿媳来保证儿子的仕途顺畅,又想要个贴心温顺的儿媳为她俯首帖耳。而南宫奈何,即想娶心爱之人,又要顺从长辈的意思。
若是自身有能力保证两方面达成统一也就罢了,却总想着让别人受委屈来成全他,这又凭什么?
☆、夜行
练了一套拳和一套剑,沐苏身上略微舒坦了一些。
到了下午,风铃前来复命,动作比沐苏料想的要快。
沐苏让她坐在脚边的小塌子上说话,问道:“找到陈康了吗?”
风铃点头说:“找到了,奴婢一开始说小姐能治他家公子的病,他还不相信,但一听说咱们是沐家人,就立刻信了,当时就要跟着我回来见小姐。但我想着小姐不方便见生人,便让他等我消息。”
沐家从医药起家到如今的官宦世家,在世间有几分盛名。
沐苏看看窗外的天色,冬天的暮色降的早,此时天已有点昏暗。
“你现在立刻出府一趟,约他今晚亥时在西直门的酒楼等我,传完话你就不用过来了。”
风铃担忧道:“小姐晚上要一个人出门吗?让奴婢陪着您吧。”
沐苏温和的笑着摇头:“不用,我自有分寸。”
风铃老实听话,虽然心中仍旧担心,但依言退下传话去了。
到了夜间,沐苏早早的将家庙的大门关起,绕过院墙往府邸后面药田的方向走去。那一块极少有人,昨日周夑选择那里翻墙进来,可见是对沐府做过调查的。
她在后院一路疾行,冬夜寂寥,没有任何意外的,沐苏抵达了后院翻墙出去了。
朝歌街上比沐府中热闹不少,虽然是冬季,但路边有很多冒着热气的小摊和还未打烊的店铺。街上虽不是人头涌动,但三三两两也有些路人。
沐苏将披风在身前拢了拢,混入人群中往西直门走去。
酒楼就建在西直门的路口,三层的高楼挂着大红灯笼和旌幡,异常醒目。
陈康站在酒楼门口,焦急的张望着。
沐苏走过去,放下帽兜,招呼道:“陈镖头,久等了。”
陈康非常讶异,没想到是一个小姑娘单独来赴约,他以为沐家的小姐出门,至少得有些护卫。
沐苏笑着说:“我们进去说话吧。”
陈康连忙点头,在前面引着沐苏到了一间包房。
沐苏刚刚落座,就说:“我出府一趟不方便,就长话短说了。这个药方就是治令公子疾患的药方,拿回去按方煎了,头七日每天喝四次,后面就每天喝两次,坚持一个月,我再给你换药方,三个月,公子的病就好了。”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
陈康慎重的接过药方,将信将疑问道:“恕我冒昧,可是小姐并未给我儿看过病,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病,又如何能好?”
沐苏道:“我祖父致仕多年,在家中专研医药。他前两月去药王庙上香时看到陈大人背着公子拜山,这才向住持打听了病症,回家研制出这份药方。陈镖头放心拿回去用,有问题只管来沐府找我。”
陈镖头一听,回想起在药王庙前的确有位布衣老者给儿子把脉,但当时他担心是骗钱的游医,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那位老者是沐家老爷子。
实际上,沐老大人此时此刻应该正在研究这个药方,但等他确定好药剂分量时,陈镖头儿子的病已经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他感激道:“万万没想到是沐老大人的药方!我虽然是平头百姓,却也知道沐家专门给皇上开药,怎么会不放心!感谢老爷子和小姐的大恩大德,陈某做牛做马也难报!”
沐苏道:“想必我的丫鬟也同你说了,我给你这个药方,的确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陈镖头点头道:“小姐尽管吩咐。”
沐苏略微压低了声音说:“太医院有一位叫做王澍的医学生,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他。”
陈镖头思量道:“有名有姓倒不难找,只是知道之后,需要怎么做?”
“打听到他家的住址,然后给我府上送个信就行了。”
陈镖头起初还以为会被要求做很困难的事,没想到这么简单,便说:“这简单,小姐尽管放心,不出三天,必有回音。”